翌日。
熹微的晨光刺眼。
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高级定制窗帘一愣。
圆溜溜的眼睛转了几圈,恍然想起她现在正躺在傅译年的床上,昨晚装死的画面再次涌入脑海中。
昨晚本也只是想浅浅地装一下,怎料这床太柔软舒服了,闭着眼睛几十秒后,她竟然稀里糊涂地就睡着了。
她用手背遮住脸上的光,扭头去看身后,偌大床上除了细小的褶皱外,已不见男人的踪影。
还好她昨晚跟傅译年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晚上。
她抻了抻手臂,刚想要伸个懒腰,胸前大喇喇的雪白刺眼,猛然发现昨晚穿在身上的披肩不见了踪影。
再掀开被子一看,她的眼睛瞪成了铜铃。
身上睡裙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胸的位置,露出了胸衣的黑色花边。
“……”她脑子倏然一懵。
靠,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柳下惠!!!
男人只分两种,一种好色,另一种十分好色!!
傅译年怎么可以趁她睡着了,掀她的裙子。
怒从心底起,她噌的一声从床上坐起,边拉下裙子,边大骂一句:“哼,人模狗样,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厚颜无耻。”
话刚落。
浴室传来开门的声音。
黎杳闻声抬眸看过去。
赫然看见不远处已经换上了衬衫西裤的傅译年,看起来已经洗漱完毕,整个人容光焕发。
黎杳对上他那双湛黑的眸子,心虚了几秒,想要赶紧撤回刚刚说的话。
骂金主这种事情,私下可以骂得很脏,当面骂,只能说是勇气可嘉。
她越想越慌,心脏砰砰乱跳。
傅译年从衣柜扯了一条藏青色的领带出来,绕过脖子,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嘴角勾着玩味的笑,语调随意:
“我做什么了,傅太太一大早就对着我骂骂咧咧的?”
黎杳扯了扯唇:“……”
果然听见了。
她皱皱眉,看着他,清了清嗓子,嘟嘟囔囔道,“谁让你不经过我同意,就对我动手动脚。”
“我对你动手动脚?比如呢?”傅译年扯了扯打好的温莎结,目光落在黎杳微开的领口,一本正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