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顺着她的话,往软榻那侧的桌子看去。
上面落着几只陶瓷的杯子。
那晚口渴只是借口而已。
余姑娘十分贴心,就连他没提及夜里睡得不好,软榻也换了更适合他的尺寸。
是她本身比较细心温和,还是格外关心他?
这份温和,太不合乎寻常。
往日里,就算是追求他心意的小姐,大多撑不了几日就会原形毕露。
回想对方今日改了的称呼。
美人心跳错乱一拍,指尖搭在琴桌上,漆黑的眸子含着些别样的情绪。
女子大多都是薄情寡义,喜新厌旧。
今日见他欢喜,但并不会一直倾心于他。
最好的办法,是让对方一直沉迷在他身上,难以舍弃掉他。
这也是脱离花楼最快的机会。
可今夜没有口渴的借口,他没理由走错床。
余姑娘不舍得碰他。
他眉睫低了些,脑海里构思着什么,随即指尖挑开腰间的香囊,趁着夜还没彻底黑。
美人起身点亮了烛光。
黑色侵蚀四周,直到他的眼底逐渐只剩下那跃动的烛光。
寂静充斥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系带被扯散,他再次来到少女床头。
这次他的身上只有腿侧几根细绵的长针,其余危险的物件便没有多带了。
将指尖那细细的绳索松开。
香囊意料之中地落进里侧的床榻,床铺上的少女完全没有被这动静打搅。
美人外衣未解,眉眼安静,似乎是想将那香囊捡拾起来。
只是他那松散的发丝随着动作垂落。
一不小心就蹭在余祈的手背。
被冰冰凉凉细碎的发丝触碰,少女在睡梦中稍微挣扎了下。
但周围并没有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