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有违人道吗?
谢书和郑氏都知道,他们家晚晚真打定主意要寻个,一心一意守着她,还要出身、能力、才貌样样都能过得去的郎君。
真可谓难如登天。
夫妻俩对视一眼,皆明白对方心里的想法。
谢书轻咳一声,道:“贤侄请起吧。”
裴钰清依言起身,入座。
郑氏吩咐仆婢重新斟茶,笑道:“贤侄心意我们已经明了,只是还有一事……”
裴钰清恭矜颔首:“您请问。”
既然动了嫁女的念头,郑氏一片慈母之心,也没多跟他客套,直言问道:“京中多年的传言,是否为真?”
那些传言可是说沛国公府世子爷活不过三十,他都已经二十有七了……
“三分真,七分假,”裴钰清温然一笑,徐徐道:“晚辈自幼体弱是真,但经过多年的细细调理,如今只有心疾难以根除,您二老放心,心疾只要不大喜大悲心神激荡,便无大碍。”
他已经年长她这么多,若他真活不过三十,又哪里敢去招惹那个花骨朵般的小姑娘。
谢书抚须思忖,久久不语,心里还是犹豫不决。
心疾可大可小,一有不慎他家姑娘就要当寡妇了,容不得他不慎重。
还是郑氏瞥了夫君一眼,以团扇挡着唇,轻声低语:“不如问问晚晚自己的心意?若她不答应,便是你答应了也无用。”
换言之便是,若女儿自己看中了,他们再拗大概也拗不过。
所以此事,还是他们那娇娇幼女的心意最重要。
…………
谢晚凝阖着眼睡的香甜,被尔霞轻轻唤醒。
李妈妈得了命令亲自过来,见她醒了,忙不迭凑过去,“夫人吩咐,请姑娘您梳妆齐整,随奴婢去待客厅一趟。”
刚刚睡醒的人还有些迷糊,谢晚凝缓缓坐直身体,慢声道:“阿娘有什么事吗?”
说着,正待下床的人停住动作,终于醒过神来。
扭头问:“待客厅?”
李妈妈拿了外衫给她换上,口中应道:“是了,就是待客厅。”
她看向小主子,语带嗔意:“您也不提前同夫人说一声,裴世子突然来访,真叫人手足无措。”
李妈妈是郑氏陪嫁妈妈,看着两个小主子长大,虽不倚老卖老,但言语间比其他仆人亲近的多。
谢晚凝也并不介意她的嗔怪,闻言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心跳乱了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