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流程会连未婚税要交多少也得提,其主要目的就是提醒抗婚的男女,如果不按照律法政策办事,将要背负多么沉重的税务在身。
乡佐站在最显眼的空阔位置,正将今年全县召集的送亲男子的个人资料一一宣读。
女方可以趁着这个空档,自个判断男方的情况,若有看得上眼的,恰好对方也有这眼缘,双方就可以皆大欢喜订婚成亲。
若这里面没眼缘瞧不上哪个的,就择条件。
倘若是各方面都不如意,或者看中的那个最终瞧不上自己,女方就只能再退而求其次。
只要有挑中自己的,都闭眼嫁了。
而有一部分像金多宝这种,非不肯委屈自己,那就只能靠家里的财力来支撑了。
郑曲尺现在衰就衰在太穷,跟县里交完“桑瑄青”的未婚税之后,就再也交不起郑曲尺的了。
她考虑过,在一年之内搞定“桑瑄青”遗留下的各种麻烦事之后,就想办法给“桑瑄青”弄个伤残证明,在邺国像桑大哥这种永久伤残人士,是可以减免未婚税的。
不过朝中无人,假证不好弄,还得见机行事。
“上夷村,史山,年十六,家中有父母、大哥、三弟、幺妹,共六口人,民户籍,初次参加送亲队伍,应交未婚税铜钱五百文,若今年娶妻则免。”
家庭人多口杂,不合条件,淘汰。
“河沟村,黄南,年十七,家中……二次参加送亲队伍,应交未婚税铜钱一贯千文,若今年娶妻则免。”
这个家里是在县里做小本买卖的,稍有薄底,且家中独子,肯定是不会愿意入赘,淘汰。
郑曲尺一直留心乡佐对男方的介绍,进行挑选。
可要么年龄不合适,要么家中人员复杂,还有一个别处来的倒是年龄合适,且居无定所,身无旁物……可旁边姐妹嘀咕,这个人是个偷鸡摸狗的惯犯,在他们村人人都喊打喊骂,她们是宁愿交钱都不肯嫁的。
郑曲尺想,别人不要的,我也不能要。
淘汰。
当念到人数过半,乡佐继续读下一位时,一个“柳”字刚念出口,忽地声音就卡在喉间。
他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手中名册。
这种异样的表现惹来众人不解。
但很快乡佐就回过神来,只是神色依旧带着几分古怪:“柳风眠,年二十一,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外乡人,无房无业……”他咽了下口水,继续:“至今四年缺席送亲队伍,应交未婚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