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浮想联翩,入了神。
却不想柳风眠问道:“你的呢?”
郑曲尺回过神:“我也买了,一人一件,听他们说今年过冬特别冷,我不会让你们冻着的。”
宇文晟不清楚她给自己买了一件什么大衣,但他这一件……于以往的他而言,想必是哪来垫脚都嫌弃粗劣吧。
但他知道,对于郑曲尺而言,却是一件很昂贵的大衣了。
这世人的轻诺寡信是常态,他见过许多,多到都习以为常,甚至觉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才是正确的。
可郑曲尺一个小小农家女子,她娇小的身躯内,却蕴含着许多大丈夫都缺乏的东西。
她的确做到如她当初所言,他娶她,她负责赚钱养家,养他。
尽她所能,给他最好的。
“你这次出门,打算要去多久?”
闹别扭了几天,他们再次面对面,还是谈回了当初谈崩了的话题。
郑曲尺也不确定他气消了没有,所以将时间说得稍微保守一些:“十天半个月吧,中途只要有假,有时间我都会回家的,我给你买糖。”
宇文晟嘴畔微笑的弧度如同假人一般,始终如一:“不能告诉我,你去哪里?”
“我现在也不知道,反正离福县也不远吧。”这句是实话。
宇文晟垂下眸,被细软眼纱遮掩下瞳仁千仞沟壑,迷宫般复重深幽,语气却轻柔如春风:“郑曲尺,等你这一趟回来,我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
郑曲尺不知为何,心突突直跳:“哦,什么事?”
这话的套路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她之前好像也是这么跟宇文晟说的吧。
然后就在成婚当夜,她要说的这件“重要的事”险些没酿就一场杀妻惨剧。
他笑唇微翘,温柔的看着她:“自然是我的事。”
他的事?
他的什么事?
私事还是公事?正经事还是不正经的事?好事还是坏事?
她被他的话勾起了好奇心,现在就开始受折磨了。
“不能现在就说吗?”
“不能,这个给你。”他手心处握着一样东西,伸出来递到她面前。
郑曲尺摊开手心,接下。
定睛一看,却是一锭碎银。
她见过的银子太少,大概猜测应该不足五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