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桡自然清楚外公说的是那幅拍出近四百万的字画,那幅字始终在藏家手里,二十几年前才被拿出来,换了另一个主人,前年的那场拍卖会都是从藏家手里借来展出的……她突然想到沈问埕的幼年经历,怕他小时候家里和上一任藏家有交集。如果是这样,难免被勾起不好的回忆。
想到此处,她马上接了话:“您不能总聊自己擅长的啊。如果大家都聊不过您,以后就没人和您说话了?对吧?”
外公笑呵呵地,不再往下说了。
外公被邻座敬酒的间隙,她端起玻璃杯想喝。
“是不是有人给你讲过什么?”
沈问埕低声问,“和我有关的。”
姜桡刚帮他绕开话题的意图太明显,他看得明白。
她不得不放下玻璃杯,小声答:“讲过几句。”
沈问埕毫不意外。
“但你别问我谁讲的,”姜桡低声叮嘱说,“我答应了,绝对不说是谁说的。”
沈问埕倒不好奇,已经想到是谁了。
就是那个忍不住要说,说了又怕传到他耳朵里的男人——从没谈过恋爱,却热衷于撮合身边每一对有可能发展的男男女女成为情侣的业内技术大佬。
“你不会猜到是谁了吧?”
姜桡盯着他,预感不妙。
“我身边的人,我了解。”
他不置可否。
姜桡懊恼,求饶地看着他:“我答应过——”
沈问埕领会到她的意思,直接道:“我自己猜的,和你没关系。”
姜桡开心一笑,放了心。
沈问埕在她低头吃菜时,多看了她几眼。
不得不承认,和她聊天挺有默契的,上句没说完,对方就能接下句。
姜桡再次端了玻璃杯,终于把那口橙汁喝到了。等她回看时,沈问埕正巧被来打招呼的新郎拍了一下肩膀。他靠到椅背上,偏过头,听新郎说着什么。
她放下杯子,吃着菜,边吃边想,和他说话倒是挺同频的,聊天一点儿都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