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脑袋,道:“你们这…是不是谈工作呢?那继续吧,我也没什么事,就先…”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商珉弦把腿上摊开的资料合上,对众人道:“你们都先回去吧。”
一屋子人霎时都退了出去,连管家和佣人都被商珉弦遣出去了,没多久,整个偌大的客厅就只剩商珉弦和庄清河两人。
庄清河想起几天前在病房里的事,心里生出危机感。他在屋里走来走去,随意地四处打量,看了看窗户,掂量待会儿破窗而出的可行性,脚步也在不动声色地往门口靠去。
“你看着精神还不错啊,胃口怎么样?”庄清河随口问道,眼睛还在四处打量,离门口越来越近。
商珉弦开口了,问:“这两年过得好吗?”
庄清河收起那副刻意的假笑,绷直嘴角看着他,没说话。他该说好,还是不好?
见他没回答,商珉弦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时常梦到安安,梦到他在冰冷的江水里。”
庄清河眨了眨眼。
商珉弦看着他,目光有种说不上的哀愁:“他浮在水面上,睁着眼睛看着我,从来不说话。”
“每次我一伸手去捞他,他就像月亮一样碎掉了。”
庄清河吐了口气。
商珉弦还是看着他,眼神很幽远,他的目光像是在庄清河脸上追溯探寻着什么。
仿佛他是敦煌的壁画,是远古的石碑。魂已死,身还在,留了躯壳在世间供人品鉴。
庄清河长得很好看,最要命的就是那一双桃花眼,恰到好处的卧蚕,眼白干净,眼珠明亮。聚焦的时候有光透出来,不管看什么都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是一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
他如果不小心含笑和人对视一眼,就会让人误以为被他爱上了。
时隔两年,商珉弦再次看着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人的所有注解都崩塌。他和庄清河对视了一会儿,收回视线问:“为什么要骗我?”
庄清河已经走到一旁的桌子前,伸手用手指打陀螺似的转着桌上的地球仪,看都不看他,说:“嗐!谈恋爱的事儿,能叫骗吗?我那是喜欢你啊。”
“……”
商珉弦很想拿尺子量量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这时,地球仪被庄清河转掉了,地球“咚---”得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到商珉弦脚边。
庄清河很尴尬:“呃……”
商珉弦低头看着滚到脚边的球,没说话。
庄清河过去把地球捡起来,想装回去。不过装了很久才恢复原状,然后转头看着商珉弦,突然提醒什么似的,说:“商珉弦,我给你带了小花花。”
商珉弦的视线转向他带来的那束百合花上,被楚姨放在桌上,和其他人带来的花束放在一起。
不是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