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笑着看着晓阳,说道:“不说、不说,嗯?为啥不说?”
晓阳说道:“这才一个多月,咱不说,等现在稳定一下,咱再说”。
到了李举人庄,大嫂晚上的时候又回了娘家,恩阳和舒阳与阿姨在省城,两人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从没有出过县城的两人这次算是见了世面,人生之中第一次爬了山、看了胡、游览了省城所有的大学,早已经乐不思蜀。
这大嫂不在,自是母亲和晓阳做饭,自从大哥走后,父亲的烟瘾是越来越大。见晓阳和母亲不在。父亲又试探着说道:“朝阳,村里人都说,现在安平你是一把手?”
我一边剥着桌子上的干花生准备一会下酒,一边说道:“爹,算不上一把手,这张叔和吴乡长都还要回来的,我只是临时负责。”
爹猛抽了两口烟说道:“这老张是个好人啊,他不贪不占,也不罚款,群众认可他。你现在你临时负责,可要学习人家老张,咱家里谁也沾不到你的光”。父亲叹了口气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你二叔鲁山沾了你的光。
我看着父亲说道:“爹,我没帮二叔做过啥,他能沾我啥光?”
咋不沾你的光,这村里三家代销点,另外两家一年不到被工商罚了二次,你二叔不仅不被罚,这公家人见了你二叔还给你二叔发烟,这不是沾你的光。这周边几个村打麻将的点都被堵了,就你二叔的摊子越铺越大,这晚上的时候,周边几个村的闲汉都到你二叔家里打麻将,你二叔烟酒卖得贵人家也愿意来,人家都说,你二叔家里比乡大院还安全。
我停下了这剥花生的手,一脸严肃地看着父亲,说道:“爹,咋会这样,这工商罚款我不知道咋回事,但是二叔让人在家里打麻将这个事可不行,你要劝他收手。”
这说着话,母亲就进来了,自是听到了我和父亲的对话,母亲把碗往桌子一放,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咋没说,不听啊,不止我们说,村里的妇女都在背后说你二叔二婶,咱这织地毯三四个月挣的钱,这不到三四天就被家里的老爷们赌了,这村里面因为这事打架的多了去了,这你二叔现在牛气得不行了。这有纲这么大个村长现在都要卖你二叔的面子了,现在也是称兄道弟的,放在以前,你二叔和人家提鞋人家都不要。”
这父亲用手敲了桌子,说道:“咋说话哪,我们兄弟两人以前穷是穷点,但咋会跟人家提鞋。”
母亲望了一眼父亲,说道:“我告诉你,你还护着,你也不出门听听,大伙是咋说他两口子的。”
晓阳看着我们讨论二叔的事,说道:“朝阳,这事你必须管一管,这可不得了,出了事咱们都兜不住。”
我点了点头,说道:“晚上去看看”!
母亲说道:“老二要回来了,去工厂就去工厂吧,但是有个事还得给你俩商量下”。
晓阳说道:“妈,您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妈又叹了口气说道:“老三家的,这老大走了,这秀霞的事我和你爹商量,不能再托了,前两天我去了王庄,和秀霞爹、秀霞娘都说了这事,秀霞还年轻,我们觉得不能再耽误她了,这早走晚走都要走,现在看早走比晚走好。正好这家里没房子,老二回来没地方住,都快三十了不能再去找地方住了吧,他那些同学人家都拖家带口的,那还有他住的地方。晓阳,这秀霞和你好,你也劝劝她。”
晓阳放下了筷子听着,说道:“妈,你让我劝啥?”
妈看了一眼爹、又看了一眼我,说道:“就劝这秀霞,以后,以后,以后呀就不要来了,这岂是村里人能养大!”
晓阳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妈,我知道了”。
爹端起酒杯,这酒杯少说也有二两,一口也就把这酒喝了干净。
妈生气地说道:“又这样喝,又这样喝,早晚也得喝死你。”
爹叹了口气说道:“最后一次了,心里不痛快呀,这秀霞,多好的闺女呀,命苦呀,晓阳啊,我们也不舍得,可是这日子得往前过不是”。
妈也擦了擦眼泪说道:“别说这些了,这秀霞就是走了,俺也一辈子把她当闺女。”
晓阳低着头,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掉,我端了酒,一杯也就干了。
妈说道:“晓阳,明天中午你们来家吃饭吧,老二回来,还是先给老大去上炷香。”
晚上喝得半醉,晓阳陪着我,就去了二叔的店里,还没走到,半路上就听到人声鼎沸和麻将噼里啪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