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看了看张叔,张叔看了看友福,俩人都没有发言。友福看了看我,说道:“朝阳,你的意见”。
对于友福的表态,从内心讲我是多少有些不理解,培训了工人,让他们回家自己组建游击队又与我们的建筑公司搞竞争,实在是有些自毁前程的感觉,但是友福今天来,是带了钟毅和邓叔叔的工作指示来的,也就是说与我们商量只是说起来好听,其实只是让我们抓落实的。我看到了这一点,张叔和李叔更是早已看到了这一点。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没有意见。见我们都没有了其他问题,孙友福道:同志们,咱们一定要提高站位,站在县里的角度考虑问题。香梅说得对,咱们是乡镇企业,是集体企业,是为大家谋福利的企业,正因为这样,咱们才不能只算经济账。第一个问题,关于培养建筑工人的问题,县里会发通知,由各乡选拔有意愿的青壮劳力,不设条件,分批到县建筑公司和安平建筑公司学习,学习期间,不领取报酬,学习任务完成之后,各自回村,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们呢就可以完成农村自建房的建设任务。
友福喝了口水,芳芳起身看了看,拿起了水壶,就给友福添了水,友福看了一眼芳芳,笑了笑。
继续说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县里有两个考虑,第一自然是满足咱们的农村建设需要,第二个最为重要,就是给咱们的广大的农村富余劳动力一技之长,给他们呢一个谋生的出路,现在来看,咱们必须给广大农村青壮劳力找一个致富的出口了。现在有些问题已经暴露,我看,发展是解决一切问题最好的钥匙。
听着友福这样讲,我的思路一下也就打开了,是啊。现在县里偷鸡摸狗、拦路抢劫的不断,其最为根本的还是游手好闲,想挣钱却找不到门路。
友福看着大家,继续道:至于香梅说的第二个问题,我看大家一定要转变一个误区,叫安平建筑公司,就一定在安平吗?我看不一定,为什么不在县城找个地方,甚至连名字也不一定叫安平建筑公司,可以叫县第二建筑公司。安平、柳集和工业园区,继续当股东就行了。
吴香梅道:“孙县,我打断一下,您的意思,不会又是地毯厂那个模式,给我们点钱,就把我们的摇钱树买走吧”。
孙友福笑了笑,道:“香梅同志,县里是尊重基层的劳动成果的,不然我还费这个劲,直接注册一个建筑公司,把第二梯队的业务拿给他干不就行了。”
张叔道:“友福啊,这件事咱们建筑公司是支持县里决定的,只要您一句话,明天我们就马上搬”。
李叔道:“友福,你别说,你刚才说的第二建筑公司的名号,我觉得挺好的,这样咱们做其他乡的业务,也不那么费事”。
孙友福道:“那第二个问题,就这样定了,张县,一个月完成搬迁和更名,你看有没有问题”。
张叔看了看大家,道:“各位股东,发表意见”。
那行,大家都没有意见,咱们就落实孙县的指示,一个月完成搬迁和更名。
孙友福翻看了一下笔记本,又道:第三个问题,建筑材料的问题,我看我们要鼓励咱们群众积极投身建筑材料行业。现在供销社都取消统购统销了,只要有能力的群众,也可以建砖厂,卖砂石。当然,建设砖厂的成本高,安平之前表示要建设一座新窑厂,要抓紧进度。
张叔道:“我打断一下,打断一下,安平之前汇报的安平二窑厂,因为资金缺口太大,搞不起来。”
张叔此话一出,我和香梅就看向了张叔,心里都暗道,啥时候说不搞了,前不久才看了场地,才说了勒紧裤腰带也要搞,都准备点炮动工了。
想想办法,挤一挤,把砖窑厂建起来。
张叔搓了搓脸,喉咙上的喉结动了动,道:“孙县,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就差去要饭了,正打算给您汇报,请县里支持三十万。孙县,您这次来,总要带点实际内容吧。我们香梅可是把羊汤都准备好了。”
友福笑了笑,盖上了笔帽,道:“张县,您是知道的,这次修路,县里财政紧张啊,咱钟书记和邓县差点就去卖县里的大楼去了”。
张叔笑着道:“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咱县里这么多县属企业,我可听说了,化肥厂的老王一天就收了七万多现金。这里面少数也得挣三五万吧。老王说了,该交的钱他们早就交给了县里。”。
孙友福这才想起了,化肥厂的书记老王以前是安平的副书记,收了玉米马上要种冬小麦,又到了施肥的时候,现在化肥厂每天外面都排着长队,效益是很不错。
友福笑了笑,道:张县说得对,县里今年是有一些进项,但是税收和财政的事要找咱分管财政的红旗县长。我看这样,打个签报,三十万多了,就写十万,我先签字,至于红旗县长和咱邓县签不签字,那就靠咱张县的本事了。
张叔道:“孙县啊,您一下砍了我二十万,哎,算了算了,有比没有好,咱县政府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只要咱孙县点了头,这十万肯定是要到账的。”说罢,又看了看李叔和杜书记。道:“咋,老哥俩,这发财的机会,你们跟不跟?老李,你看你眼睛瞪的,你别忘了,工业园区不能上面砖厂这种企业。”
李叔瞪大了眼,道:“咋,友福,老张,今天开这个会,这是鸿门宴呀?又打咱老李和老杜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