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堰寒将怀中的人懒得更紧,少女白皙的双腿悬在空中,像是垂落的霜雪,温润,瓷白。
空姐顿时回味过来,讶异于闻先生这样的男人也会有醋意横生的一面,占有欲作祟之时,再高不可攀的上位者也会为之折颈弯腰,失去理智。
她挥挥手,将机舱内的男性员工遣散,又连忙让人将提前备好的衣物置于房门外,从里裤、胸衣,到细软的针织保暖衣,一应俱全,随后训练有素地退至岛台,安静地等待着传唤。
温几栩在闻堰寒踹门的时候就已经转醒,睁开眼时,已经被他并不算温柔地塞入了绒被中,裹粽子一样地将她团成团,房内被布置成了卧房的模样,天花板上的嵌入式长灯柔和地洒下来,并不觉得刺眼。
抬眸,便撞上一双冷着的眸子。
温几栩瑟缩了一下,飞机落地之前,她设想过无数的情境,却怎么也猜不到,两人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情境。
不用想也知道,房门在他那发狠的力道下,是怎样的破败不堪。
奢昂的机舱因为她的出现,被人毫不怜惜地毁地不成样子,哪里上乘雅贵的影子,要修复成原本的模样,少说也是六位数。
“你这床多久没人睡过了?好冷啊!我家阿姨说被子长期没人躺的话,需要多拿出来晒晒太阳,才不会失了保暖的温度,而且还能杀菌除螨……“
温几栩越说声音越小,趁着他没说话的功夫,偷偷摸摸地把绒被往脸上扯,几乎要遮住大半张脸。
闻堰寒冷着脸将小姑娘的小动作纳入眼底,淡淡落声:“知道你不安分,会在我的地盘肆意撒野,所以为你全换了新的。”
他怎么连这都能猜到。
温几栩藏在被子下瘪嘴,只留一双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圈,盯着他锋利的下颚线,数日没见,他唇边泛了点才冒出来的小胡茬,不细看是全然不会发现的,整个人多了一些清颓艳绝之感,是另一种风格的好看。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跑到桑拿房去,在里面待了足足一个小时。”闻堰寒的话抵在唇边,嗤了一声,“你就一点常识都没有?!轻则体力不支、虚脱,重则休克。”
他说及此,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疼得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不敢再设想更糟糕的可能,他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更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失去她。
所有的怒意积攒在胸口,却被一股更为苦涩的情绪堵住,寻不到出口。
闻堰寒凝眉望着她,最后只抵着后槽牙,不轻不重地唤了一声:“温几栩!”
“有那么长时间吗?”温几栩不敢看他的眼睛,自知大概是真的惹他生气了,气势霎时弱了下去,“我就是不小心睡着了,谁让你跑去那么远的地方,还不来接我,本来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就不多,白白地少了几个小时……“
周身萦绕着沉冷气息的男人,却因为某个字眼,像是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高大宽阔的身形压下来,长眸睨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温几栩刚醒不久,浑身都被蒸地酸软,大脑也晕乎乎的,迟钝地反应力让她一时噎声,眸中染上几分茫然。
殊不知这副天真懵懂的模样,对于成熟男人来说,更像是无声的引诱。
可不是么,生了一副明媚美艳的身子,性子也嚣张,偏偏还带着点不谙世事的纯真,让人忍不住将心底那头象征着欲的恶兽放出牢笼,和她一同共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