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几栩从赛场上下来后,车队经理通知他们,老板为了庆祝获胜,让大家回去简单收拾一下,参加晚宴,规格不算高,无需太过隆重。
岑然要和温沉如要过重逢纪念日,让江鹤轩顶替了她的席位,温几栩同经理简单交代了两句,车队经理说没问题。
温几栩换了一套及膝的深红掐腰长裙,匀称白皙的小腿踩着一双细高跟,只戴了一条澳白珍珠,衬得肌肤愈发如雪般细腻,她本就生地清丽,无需过多的首饰点缀,便足够让人耳目一新。
也不知道江鹤轩出国到底带了多少套衣服,竟还能找出一套色调相近的棕褐色西服同她呼应。
一头金发几乎要将她的光采都给夺了去,温几栩颇为无语,“什么时候把头发染回来?”
晚宴的餐厅内,人群差不多已到齐,众人也不拘谨,三三两两地聚着,等候着传闻中那位财大气粗购下otr车企的神秘资本家入场,温几栩一向不关心商场上的事,更何况那人从未透露过任何信息,也就没什么兴趣,专注地吃着面前的小蛋糕。
江鹤轩抵唇笑,反问:“不好看?”
“还行。”
温几栩如实说道,两人都是从豆芽菜时期一同长大的,饶是没被人祈求帮忙将情书递给江鹤轩,也知道他以高票数当选初中、高中校草的事迹,温几栩仍旧对这张欠揍的脸生出了免疫,从始至终没觉得他这副皮囊又有帅。
或许是半年未见,他又改头换面弄了截然不同的造型,温几栩被他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眸子含笑凝了半晌,骤然想起闻堰寒为之吃醋说出的话,不免耳热,困惑地移开视线。
按理说以江鹤轩受欢迎的程度,换女友的速度应该比她还快才对。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也只是耍耍嘴皮子居多,身边从未见真有过哪个女孩。
温几栩越想越不对劲。
宴会大厅的旋转玻璃门悠然有序地转动着,高悬的水晶灯柔和的光线落在男人薄厉冷漠的锋棱脸庞上,米灰色的大衣敞开着,一双手懒怠地插在裤兜内,里侧是一丝不苟贴着身躯的黑色衬衣,露出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肌理,配套的米白色长裤因迈步的动作,折叠出工整的弧度。
淡漠的眉眼扫过来,周身披着月色的凉意,像是化不开的霜雪,耳骨处的粉钻耳钉在光下折射出细碎的火彩,像是一抹蛊人的郁色,打破了那份禁欲感。
温几栩背对着大厅正门的反向,手掌拖着下巴,餐叉百无聊赖地戳着,灵光乍现,“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江鹤轩没说话,目光落在她身后那道人影。
自那位神秘的资本家踏入大厅的一刻,宴会厅骤然安静下来。
车队经理一一介绍着成员名字,闻堰寒的视线却始终落在那抹娇俏的身影上,见状,车队经理也不再浪费口舌,招呼着温几栩过去,语气透着点老师带领出优秀学生的自豪,“thisisouryounstracgdriver(这是我们车队最年轻的赛车手),ee”
温几栩有些僵硬地站起身,对上那双深眸,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漩涡吞噬。
半年未见,他身上的气质似乎更冷冽了些,头发似是烫过,微卷的发尾梳了上去,耳骨竟还戴了颗耳钉。
又欲又撩。还有股说不出的蛊。
闻堰寒唇角勾提,伸手欲与她交握,淡声:“好久不见,温小姐。”
温几栩这半年来出席了不少正式场合,不再像从前那样,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调整完状态后,她挽唇,正思忖着该说些什么官方的套话。
江鹤轩已然站起身,主动伸出手,唇角松懒地勾着:“他乡遇故知,挺巧啊闻哥。”
闻堰寒垂眸看向前几日故意挑衅的人,这头金发染得招摇,又刻意同温几栩穿了一身色调相近的服装,远望过去,倒有几分刺眼的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