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云川最近焦头烂额。
先是燕自章责怪他,为何没有看管好杨英悟的家人,竟让她们成功逃离出境。
不但多了几分泄露秘密的危险,此举也极易引起梁屿琛怀疑。
濮云川内心焦躁,原想着梁屿琛很快便能清醒,将燕自章这个老不死的彻底铲除,结果他却昏迷了一个月。
他已以工作为由,尽量拖延时间,留在此处。可若时间再长一些,燕自章这个老狐狸必定会起疑,甚至怀疑他别有用心。
梁屿琛此人,可真是他天生的克星。
处处给他添堵。
濮云川咬牙切齿,对燕自章说出口的话,也多了几分急躁:“杨英悟表面上顺从,承诺会安抚好他的家人,背地里却悄悄地在运作这一切。”
“且杨英悟家那三个女人,您看哪个是蠢的,一个比一个厉害。别说是我,就算是您亲自出马,恐怕也拦不住。”
燕自章面色从容,可眼神已染上几分戾气。
“濮云川,你最好不要挑衅我。”
“杨英悟自焚那日为何会引起爆炸?你的人做事如此不小心。梁屿琛是多谨慎的人,若真的引起他一丝怀疑,以为有人趁机对他不利,那我们所布的局,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不到万不得已,我都不想对他下手,否则事情只会一发不可收拾。”
濮云川心思百转千回,最后只垂头恭敬道:“十分抱歉,先生。”
“他只顾得放置火水,确实忘记处理那些土炸药了。”
燕自章冷哼:“废物,还是及时清理了好。”
濮云川应下:“是。”
燕自章离开,濮云川这才任由面上的阴狠显露,一手便将桌面物品扫落在地。
劈里啪啦的破碎声引得佣人前来,他抬手制止。
虎口处被瓷器碎片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鲜血淋漓。
他将伤口含入嘴里,血腥气息令他逐渐沉静。
手机响起,他看一眼来电显示。
郭森莉。
“濮先生,真的很抱歉,程晚她身体不舒服,需要留医诊治,接下来的行程可能都会耽搁,需要再调整一下日程安排。”
“哦?”濮云川挑眉,明知故问,“程晚她怎么了?”
他自然是知道,程晚这一个月,因为梁屿琛昏迷的事而心力交瘁,此时支撑不住倒下,倒也正常。
郭森莉亦是心中了然,但她清了清嗓子,只道:“大概是最近工作忙碌,她休息不够,有些体力不支。濮先生,您放心,她会尽快调整状态,不会耽误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