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一停,大概没想到她知道了。沉默片刻,冷冷开口:“回不来而已,她又不在国内生活。你不如去问问她,去年十一月从瑞银进的那笔钱有没有税务问题。”
“别!”她猛地抱住他胳膊,“别……”
“全世界都是好人。”他抬手抚摸她的脸,“都是完美的、没有道德瑕疵的好人,即使有,也是迫不得已,不是真的想伤害你,可以原谅。”
“就我不能原谅。”
手掌滑到小腹,轻柔抵住:“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原谅。连孩子都被连累。”
“你不是说……你不是说你只要我。”她的恐惧还在加深,却努力顶嘴,“有没有孩子,你都不在乎。”
“你有逻辑吗?一开始可以不要,但我说过同意你中途处理吗?”
她又是一抖:“……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我?”
颈项被紧紧攥着,不得不抬头迎视。
“我再问一次。”
“疼吗?”
她呆呆看着他,猛地反应过来,扑抱住他腰身:“疼!疼……”
他牢牢接住她,叹了口气。
声音更低:“对不起。”
换她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做不到。”
就不应该听她的。他真的以为如果有了孩子,她就会狠不下心;但太天真了。
她根本就不是;她只是特别擅长扮演猫咪。
遇到他之前,也懂得破窗而出。
其实她不知道流产后应该是什么状态。过分心虚,后背不停渗汗,但他始终专注看着小腹。半晌,撤掉禁锢她的手,温柔贴过去:“从今天开始,哪里都别去。我让人来家里。”
“……我要姑姑。”她的脸埋在他的肋骨下,“是她给我做的手术。”
掌心托在脑后半晌,还是嗯一声。
他去外面帮她准备吃的。商忆这才敢移动位置,手机还亮着,连忙用气音接起来:“怎么了?”一直打电话。
“造孽啊,我他妈真是造孽。”成思境在那头骂,“那个小孩,我不是给了她两万块吗?结果你猜怎么着?她舍不得拿去做人流,自己买药回家搞。现在处理不干净,又来求我……这不是神经病吗?初中学历真就是一种高危啊,怎么蠢成这样?她们有没有一点常识?还问我要两万,这是想干嘛?”
商忆抱住脑袋。
“给她。”压着声音,“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