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已经错过所有运动的启蒙期了,但这个好好练,本科申请还有点运作空间。”他无所谓,“你要是心疼你妹,吃不了苦,就算了。脑子实在不好,就捐进去。”
“不要把你在美国感受到的鸡娃逻辑带在我妹妹身上好吗。”她少有的严肃,“我没想她一定怎么样,更没想什么藤不藤校……”
“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但我这么对你的时候,你就指责我在收藏你。”
她忘了这是个逻辑怪,稍微双标一点立刻会被他逮捕:“……亲姐妹,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嗤之以鼻,“岑晨澄那脑子,初中数学都要人教,好歹也读港大。你妹妹看着自己的同学,就会接受的。”
商忆起初不服气,主动找悦悦谈心。
但很不幸,答案和季允之想的一样。
“……同学都有在学这些东西,有人画画已经去北京比赛了。我学得晚。”妹妹抱着果汁,低声回,“但是可以的,我什么都能学。”
商忆垂眸。
但当看到妹妹自信走到竞技台上,先和同学互相礼貌鞠躬,接着全神贯注投入模拟,纤细的身影利落而顽强——她突然感觉,他可能是对的。
悦悦更快更有力量,将对方踢倒,兴奋高举起手示意,转头看她的方向。
她在手机镜头后面,眼眶一热。
晚上休息时间,又一起看电影。她要去换版本,悦悦提议:“姐姐现在还要字幕吗?我想试试脱离中文字幕,能看懂多少。”
她愣一愣。
途中是她没有懂,需要问妹妹:“刚刚反派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开了个谐音玩笑。南北战争的时候,楚肯不是被刺杀死了嘛。南北战争就是美国内战,最后废除了奴隶制。”悦悦专心挖薯片,知道姐姐是纯理科生,甚至主动给她解释,“外教也开过肯尼迪的玩笑。姐姐,美国人真的不怎么在乎历史。羞辱他们要分情况的。”
真的还是她需要请教:“比如?”
“哎呀,就是呢——”悦悦一直笑,“举个例子,姐姐知道民主党和共和党吧?”
“你想羞辱支持民主党的人,你就跟他们说,‘你们支持男的变成女的参加奥运会的女性项目,你们真是神经病,不会自己的儿子已经把那个东西剁了吧’;你想说共和党那些老大叔,你就骂他们‘女人就是可以堕胎你算个什么东西拿着猎枪去射你的野猪用皮卡拖去卖钱吧’。他们就会生气了。什么历史纪念日,没用的,电影都这样了。”
她望着妹妹已经长开的侧脸线条。
现在孩子都早熟。女孩子十二叁岁,个子都长得差不多了。
叁年多以前,还只是把肉推到哥哥那边去,乖巧摇一摇头:“我不饿。”
在学校也被欺负,作业本撕碎了,倒在垃圾桶里。
商忆抱住悦悦的脑袋:“……姐姐一直觉得,做错了事情。”
“啊。”悦悦立刻回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