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给他们凑学杂费,她省吃俭用,日夜操劳,除了干农活还帮村里人做针线换点鸡蛋、粮食。
几年下来整个人都累脱了形,等张震毕业那年,她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卧床不起。
更可怕的是半年后村外的青石峰会发生一次巨大的山体滑坡,整个村子因此而毁。
张震在省城躲过了这一劫,可姐姐和弟、妹连同老院子一同埋在了地下。
此事成了他上一世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
三十多年来,只要梦到可怜又美丽的大姐和家人们,张震醒来时每每泪湿枕巾。
眼前的这一幕如此熟悉。
大姐张巽为了给弟、妹,凑最后一学期的学费、生活费,将父母给她准备的嫁妆银圆拿了出来,要卖给这个收银圆的家伙!
张震祖上在解放前就干过文玩行。
父亲也对这些文化底蕴深厚的东西喜爱非常,从小就灌输了他许多这方面的知识,为他打下了基础。
大学期间除了新闻专业,他又选修了历史专业。
家人出事后,他没留在报社,而是去了文物局工作,曾经参与过不少古迹发掘,参观过各大博物馆馆藏。
对各种古董了如指掌,后来又机缘巧合做起了古董生意。
重生之前,他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鉴赏家和古玩收藏大家。
见过、玩过、买过、卖过的各种古玩不计其数。
多年下来积累的经验让他练成了火眼金睛,任何古董从眼皮子地下一过,立刻就能看出真假和来历。
大姐手中这些银圆可都是清代的龙洋,距今已经有近百年历史,等十几年后,可以算是五级文物了。
在大陆也许不值钱,但是如果运到南方去,卖给香江和台岛的收藏家,品相好的价值都要在几百块,名誉品甚至上千。
如果里面有稀有版本或是大珍,其价格更是天价。
张震还记得,在三年后的九一年,香江一次秋拍上,一枚1865年造《上海一两银圆》拍卖了一千三百一十万美刀。
而他重生前,一枚清光绪二十八年的《奉天癸卯一两银圆》拍卖出四千万的高价。
这时候收银圆的哂笑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家伙道:“还嫌少,我给你说明白,不管清朝还是民国的,这种银圆都是银子掺铜做的,纯银子现在才多少钱?这个给你五块钱不少了,不信你拿去银行兑换,最多给你两块三块!”
张巽哗啦一声将银圆扔在帆布上,摇头道。
“三十块银圆才卖一百五十块,不够,都卖了也不够啊!”
收银圆拿起几块银圆看了看,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故意叹口气,“你说你还缺多少钱?”
“怎么也得二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