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九号狱的犯人着实可恶!”
“真当我等是泥捏的?”
似马六那般被指着鼻子骂,面不改色的狱卒,牢里一个都没有。
众人皆是普罗大众,生气就会表现出来,藏不住。
就这样,连续一个多月的送饭,好些狱卒都挨了骂,把众人搞得郁闷不已。
但稀奇得是,大伙每天都按时送饭,并未对那国子监丞区别对待。
等轮到张武和马六再次送饭时,却发现这监丞已骨瘦如柴,浑身僵硬,咽了气。
牢里死个人不是什么大事,饿死的,病死的,重伤不治而死的,隔三差五总要抬出去几个。
但这监丞死在刘青他们这一系官员面前,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不亚于一场牢中大地震。
唐展第一时间出现,检查过后眼皮颤了颤,沉声道:
“上报吧,让其家人准备后事。”
“小展,他怎么回事?”
隔壁牢房的七品官竟认识唐展,称呼也是格外亲近。
“锦衣玉食惯了,粗糠淡饭咽下去也消化不了,吃什么拉什么,再加上心情郁结,自然也就日渐虚弱了。”
唐展解释完,蹙眉询问道:
“这位监丞大人最近是不是总动肝火?”
“不错,逮谁骂谁,已有精神失常之兆。”
旁边的七品官答道。
唐展无语。
入了这大牢,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就连这宽敞干净的官监,都是狱卒们赏你的。
朝廷可没规定官吏入天牢,就要住官监,理应与普通囚犯一视同仁。
住着人家的房,吃着人家的饭,还要挨你骂……
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