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柳南嘉心里一惊,她就怕父亲这一趟入宫会如前世那样求来赐婚圣旨,疾走两步,“噗通”跪在了柳文杰前面。
柳文杰停下脚步,皱眉道,“这是为何?”
“父亲,女儿不愿嫁给一个未成婚已经嫌弃女儿的夫君,女儿不想婚后成为一对怨偶。当初母亲为女儿定下这桩亲事,肯定也是希望女儿将来能够幸福的。事已至此,若逼着赵家强娶女儿,女儿只怕要早早去和母亲团聚了。”
柳南嘉啪嗒啪嗒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却仍倔强的直视着柳文杰。
看到这样的柳南嘉,柳文杰仿佛看到了数年前,夏柔也是这样跪在了岳父夏明亮面前,求着岳父同意她嫁给还是个穷书生的自己。
一向柔软性子的夏柔第一次对着自己父亲说着,非他柳文杰不嫁。。。。。。
“父亲,若您一定要让女儿嫁入国公府,出嫁之日,就是女儿去见母亲之时。”柳南嘉说道。
“你。。。。。。”柳文杰气急反笑了,“真真是随了你母亲的性子。”
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柳南嘉轻舒了一口气。
。。。。。。
皇宫,正阳殿。
柳文杰回禀完淮南一行的事宜,文渊帝看向坐在一旁吊儿郎当的惠王,“十四,你可还有补充的?”
惠王懒洋洋的抬眸看了看上首的皇帝,起身回禀。
“正事柳相说的够啰嗦了,臣弟没什么补充的。如果不是正经事,皇兄您想听的话,臣弟倒是可以说个三天三夜。”
“胡闹!”文渊帝看着站没站相的惠王,从御案上拿了几本奏折扔到了地上。
“命你去淮南是去处理灾情的,你倒好,居然从淮南带回来个歌姬,你好好看看御史台弹劾你的折子。”
“皇兄,御史台的那群老顽固您还不知道啊,整天跟群饿猫似的,看到只耗子就不撒嘴。”
惠王从地上捡起文渊帝扔的奏折,凑到御案前,“皇兄,别这么大火气嘛。您不知道,这媚儿声音柔的哟,一开口人都酥了,再大的火气都能消了,皇兄,您,要不要。。。。。。”
看着挤眉弄眼的惠王,文渊帝没好气的拿奏折敲了他一下。
“有什么话,等见了母后你跟母后说去吧。朕可告诉你啊,母后催婚的懿旨已经递到朕跟前来了,别以为借着淮南的事就躲过去了,今年之内你没心仪之人,朕可就直接赐婚了。”
“啊,不要啊,皇兄您帮我跟母后求求情。”惠王哀嚎道。
“朕,无能为力。”文渊帝看着惠王在御前闹腾。
“除非,王妃可以一个月一换,不然臣弟绝对不娶!”惠王妥协的道。
世人皆知,当今皇上的胞弟惠王,是皇上登基那天出生的,当时司礼官一宣读完圣旨,后宫来报,刚刚荣升为太后的赵太后以三十五岁高龄产下了先皇遗腹子。
时大殿众臣皆高呼万岁,文渊帝一高兴,当即下旨册封为惠王。
当今太子比惠王长了一岁,文渊帝极喜欢这个幼弟,又因着太后年纪大了,生产后身体虚弱,文渊帝将惠王和太子一起交给皇后抚养,皇后待之如亲子。
可谁知道,百般宠爱中长大的惠王,越大越不着调,眼看着跟他一起长大的太子越来越沉稳,惠王却总气的老太傅日日在正阳殿哭诉,请求告老还乡。
文渊帝无奈,只能把惠王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奈何惠王劣性未改,凭借着俊美的长相,把整个正阳殿的宫女调戏的个个面红耳赤,一片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