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楷正声问道:“老管,你的背后,又是一股什么势力?”
管文通又看了一眼言若青:“事关重大,我不想把言将军唯一的女儿牵扯进来。”
秦楷气得差点就站了起来,但还是太疼,没法起身:“你从拉我下水的那一刻,就已经把她牵扯进来了!”
言若青手轻轻搭在秦楷的腿上,“管将军,我与夫君,定会共进退,就算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你也不应该瞒着我。”
管文通扒了扒炭火,让火再暖和些,“建康二十年,潼关之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父亲就是战死于那一场战争的吧?”
秦楷细细听着。
管文通娓娓道来:“那一年,先帝病逝,姜王欲夺帝位,可只要有北境军在,他便无法直取长安。”
“一开始姜王走的确实是正路,要堂堂正正,名正言顺坐上那个位置,可那位姓窦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封遗诏,姜王计划落空。”
“于是才打算兵变谋逆,第一步就是联合外族,攻打潼关,给北境军压力,第二步,没了北境军支援的长安,就只剩下安逸惯了的羽林军,哪里是姜王苍州军的对手?”
言若青问道:“可后来,姜王并没有起兵攻取长安,还是让当今陛下即位了。”
管文通说道:“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姜王联合外族,攻打潼关,那些死了的军卒是无辜的,他们打了一场不该打的战争。”
管文通直盯秦楷:“就像离渊之战一样,我们也打了一场不该打的战争,死了很多不该死的人!”
秦楷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而是问道:“所以你们打算报复皇族?刺杀姜王?那可是一位二品武道,大唐六人之一。”
管文通摇了摇头:“不,没那么极端,我们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具体谋划不便告知。”
秦楷又问:“有切实证据?”
这两场战争,都与他秦楷切身相关,一场他失去了父亲,一场他失去了兄弟。
如果真的是姜王勾结外族,引发国战,那姜王确实该死。
秦楷提醒道:“夜月衙门的人,已经在盯着你们了,收手吧。”
管文通摇了摇头:“我无依无靠,无牵无挂,死了便死了,但死之前,也要让天下的人知道,我们的兄弟为什么而死。”
秦楷微微捏紧了茶杯:“那星辰呢?你这个侄子,现在被少卿大人看重,将来前途无量,如果你出了事,他的前途,又怎么办?”
“我们难道不应该先考虑活着的人吗?”
管文通哈哈大笑道:“谁说一定会死呢?做事,自然是奔着成功去的。”
管文通递给秦楷一块黑色令牌,“如果我死了,拿着这块令牌,到我们之前去过的沉香酒楼。”
“行了,今天说的够多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害了你,就这样吧,我们就暂时不要见面了,以免被夜月衙门的人认为是同党。”
管文通离开了此地,他孤独的身影在寒风中行进。
言若青说道:“将姜王罪行公之于众,手段何其多,雇人散播,张贴布告?还是……”
秦楷:“还是,以死来让这件事情的影响最大化……太天真了,这些手段怎么可能扳倒一位手握重兵的亲王?更何况还是一个二品武师。”
“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啊?”
秦楷捏着那块黑色令牌,心中百般无奈,无权还无力,处处无奈,处处隐忍……
(暂定更新时间为早上11:00;晚上20:00各一章。7月可能会日更三章,到时再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