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孙纬最先冲上来,扑通跪在孙兴海面前,仰头哀嚎道:“爹,大哥没了,除了我们几l个,其他兄弟都没了……”
孙兴海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贺氏惨叫一声,冲出去抬起那个趴
在骡背上的男人的脸,见是她的另一个儿l子,贺氏先是破涕为笑,笑了两下又担心起来,扭头问萧缜:“老三这是怎么了?()”
萧缜垂着眼道:三弟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贺氏一听,急得喊丈夫快来看看儿l子。
萧守义没动,颤抖的双手死死扶着身边摇摇欲坠的老爷子,目光在活着的几l个儿l郎脸上接连扫过:“怎么会这样?事情败露了?”
孙纬抹把眼睛,恨声道:“本来跟我们计划的一样顺利,我们杀了孔三让他假装躺在骡车上休息,再让高存志冒充孔三开口哄了匪帮两个哨子开门,没想到那段峡谷前面竟然有片陷阱,几l个活口故意隐瞒没报,咱们兄弟才冲进去就接连栽进陷阱,当场死伤……百十人,闹出来的动静又叫孔大等人提前做了防范,剩下的兄弟浴血厮杀,硬是也砍了两百来匪偿命,最后我们都打不动了,萧二哥找机会擒下孔大,换了我们几l个逃出石门。”
已经有村民注意到萧缜那匹骡子上还挂着一个滴着血的脑袋了,听完孙纬的话才知道那人竟是匪帮大当家。
萧缜同样跪到老爷子面前,低头道:“祖父,是我错了,如果我再谨慎些,兄弟们不会死得那么惨。”
萧穆嘴唇颤抖,高高地扬起手。
萧涉见了,扑过来抱住老爷子的胳膊,干哭道:“祖父别怪二哥,二哥已经拼命为兄弟们报仇了,那三百山匪死得一点都不比我们少,但凡我们还有力气,都能把他们杀光!”
村人们听完此战经过,除了家里有子侄没能回来兀自沉浸在悲痛中的,其余人都来劝老爷子息怒。
反击囚龙岭的计划那么好,最难攻破的石门也顺顺利利打开了,地上有陷阱实属山匪狡猾,非萧缜等人能意料的事,而后萧缜他们能够继续杀死两百多山匪,还除了匪帮头子孔大,一身伤一身血地逃回来,村里真的不能再继续苛求。
萧穆打不成孙子,对天悲号道:“怪我,怪我轻敌,误了村里两百年轻子弟,我萧穆无颜再面对各位父老乡亲啊!”
老爷子这一哭,村民们都跟着哭了起来,萧玉蝉、柳初左右抱住佟穗,哭同样死在了囚龙岭的萧野,绵绵、齐耀也在旁边哭成了泪人。
佟穗埋到了柳初肩上,纵使她知道萧野等人都还好好地活着,可村民们的悲痛是真的。
孙兴海虽然死了长子,可身为里正,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骑上骡子,接过孔大的脑袋,孙兴海带上两个孙氏子弟朝着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县衙里面,知县刘英正在盘算这次能征收上来多少夏税,得知灵水村的孙里正竟然提了囚龙岭匪帮大当家的脑袋来,刘英心神一震,官帽都没戴就跑出去了。
孙兴海跪在地上哭诉一通,说得更多的是本村百姓的死亡惨重。
刘英假意安慰两句,再次确认道:“孔大三兄弟真的都死了,匪帮也只剩不足百人?”
孙兴海:“……应该没错。”
刘英必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