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洄同学。”对方的后脑勺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姜洄都还没彻底靠近,对方就忽然沉声道。
姜洄有些发怵,因为对方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严厉了。刚才在教室群体接受训导的时候,她都感到有些心颤,更别提此刻就直面对方的威势。
姜洄略有些拘谨地喊了声:“斯达克老师。”
看姜洄站得有点远,斯达克拧了拧眉,示意她稍微走近些,一副要进行平等对话的意味。
稍微站近些,姜洄便感到对方身上那种如有实质般的迫人气势,仿佛连带周边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对方落在身上的视线让姜洄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你的事情,校长已经跟我讲过了。”
原来是叫她出来讲这件事情啊。
“这个我暂且可以同意,明年如果你还是决心要转专业,我自会给你批复。但是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我是不会因为你的情况特地减半对你的要求,因为这对别的同学来说是不公平的,对你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你们不管将来想要从事什么样的职业,来学校就是为了学习。既然有了受教育的机会就应该珍惜这个机会,全心全意的提高自己。而不应该将自己圈定在安全区内,这对于你自己以及周围的同学的影响都不好。”
“这个班级日后大概会有很多同学最终选择走向这样一条路。所以我希望班级能够处于一个相对平衡和公开的环境里。虽可以同他们讲清楚你们的情况,大部分人也应该是能理解的,但是这样的话班级便会无形中裂开一个豁口,他们会自觉自己身处的环境不那么纯粹。你们这样被特地区分出来也会让群体容易产生浮躁的心态,这对我们整个班级都将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
姜洄沉默了,这个她其实是能够理解的。因为她在蓝星的时候就曾经碰见过这样的事。
她过去上大学的时候参加军训,然后当时上值的那个教官对底下学生们都非常严格,也是只要不死就往死里训。
可是当时班级里就有一位同学身体特别不好,但是他还是很坚持地参加了训练,谁劝都不听。
然后家长可能害怕孩子在学校出问题,所以跟辅导员说了。辅导员又劝了孩子没用,就只好跟教官说起这个情况。
教官能怎么样,教官出这趟任务也不是真的训新兵蛋子,对于这些娇生惯养的大学生们还是有所顾忌的。在训练时对这位虽不能说很照顾,但要求比之别人却降低很多。
尤其是在见那名学生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就会指令他到一旁阴凉处静站或静坐。
其实这也不算很过分优待。因为对方其实是可以申请不参加军训的,只是这人也劝不听,非得亲身参加,就只能这样了。
但教官他们大概也没想到,或者应该说已经习惯了。
有些同学虽然清楚那位学生是因为身体不适才得到教官的格外优待,但他们就是本能地对于这种与群体相分离、格格不入的对待感到不舒服,甚至有些不服气。于是他们对那位同学也是始终有些看不惯,就有点排斥对方。
甚至有几个比较滑头的家伙也想要有样学样,时不时称道自己身体不舒服,也想要效仿得到同样的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