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可怜,也更是可恨。有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无法理解你,更无法同情你,从没见过哪一个雄性像你一样恶劣,可以对雌性这么手下不留情。”
“可是,供你成长发展的条件又是那么地恶劣,将你塑造成异常、扭曲、甚至是毫无人性的,可你也要生存,也要成长,也要成人。你的残暴恶劣近乎变态的行事方式,何尝不是你想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拼死挣扎。”
远处的云团慢慢散去,留下一片澄澈干净的天空。
婀灵说出来的话,却赫尔麦发出一声微微的叹息,声音沉闷说了一句:“她死了。”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婀灵皱了皱眉,不解:“她……?”
“她把我生出来就对我不管不顾,我恨她入骨,恨不能将她剥皮抽筋,我还没报复她,她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他的声音像是夏日里风雨欲来前的一声闷雷,低沉暗哑,仿佛下一刻,就要情绪爆发。
“原来你也会因为这种事闷闷不乐……”婀灵小声嘟囔。
果然人越缺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
赫尔麦表面上看起来封闭心门,似乎只有爱,没有恨,实际上比谁都缺爱。
虽然口口声声说对母兽恨之入骨,可潜意识里,他还是渴望得到母兽的爱吧?不然也不会因为这种事难过。
“我才不会为她这样的雌性感到受伤!我只是不甘!不甘心自己没有亲手杀了她!”赫尔麦咬牙切齿。
“嗯嗯嗯,是是是。”
婀灵懒得戳穿他,他要是真的想杀,早就亲自动手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而且她不信,以赫尔麦的实力,要想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一个雌性,会没有办法?
“赫尔麦,虽然要忘记过去的伤害真的很困难,但或许她的死,可以让你试着和过去和解一下,老是记着过去的伤痛然后一个人生闷气,很容易气出乳腺结节的。”婀灵又好声好气地劝了一句。
“哼,你懂什么?”
婀灵:“好心当驴肝肺……”
“……”
赫尔麦气鼓鼓地坐在树上,婀灵刚刚的敷衍和顶嘴,让他气得快要炸羽毛了。
这个雌性,就喜欢跟他对着干!
不过,她刚刚说的那些话确实起到了安慰的作用,让他的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不少。
难怪溟会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人长得漂亮便算了,还这么会说话,真是兽世不可多得的宝贝,哪个雄性见了不迷糊?
过了一会儿,婀灵又忍不住问:“赫尔麦,你心情好点了没?”
“做什么?”
他的语气真是欠揍依旧,不过也能微妙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已经少了许多的不耐烦和怒气。
“跟你商量个事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