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膀大腰圆子的汉子把打架的众人拉开,张初一把俩女孩护在身后,点了点头示意没事。
“行啊,胆儿挺肥啊,都特么给我带走。”
颜红军还想反抗,被张初一用力按下,瞪了一眼又摇了摇头。
因为张初一发现对伙五个人见了这几个汉子老鼠见了猫,瞬间蔫巴了。
两伙人被带到了时集儿边上靠近大草甸子的一个简易大窝棚里。
撩开厚重的棉门帘子,里面生着的火堆上正在烤着一只滋滋冒油野兔,靠墙里几个人在桌子上玩着三仙杯(三个杯子扣一个小球,比眼力和手速。)每个人跟前放着一把钱。
“六爷这几个人在集上闹事,整挺大,我给几个都提溜回来了。”
带张初一他们进来的其中一个人向着桌子靠里的一个人汇报。
“哎呀,握草!那个不开眼的敢在六爷的地盘上闹事,俺来盘盘道!”
一个黑脸汉子站起来撸了一把袖子,走到跟前。
“胡子哥,俺是二聋子啊,您可得给俺们做主啊,这几个外来的把俺棒槌弄坏了,不给钱还打人!你瞅瞅这须子都掉了还咋卖钱啊!”
对伙那个脑袋让酱缸开瓢的人掏出怀里红布包着的一株小棒槌,里面确实一根长须子掉了下来。
“你胡说八道,那须子是你自己拽断的!”
戴红围巾的姑娘开口一股带着京腔的普通话。
张初一本来心想着麻烦大了,这棒槌须子真断了不说,人家对伙还跟这什么六爷的人认识。
刚才本来想让老爷子先走,去找姐夫苏永旺想想办法,顺便真有个啥事他和颜红军兄弟俩动起手来起码腿脚还利索,老爷子跟着容易吃亏。
可抓他们来的几个人,并没有给机会,连着老爷子也给带来了。
本就急的手心出汗的张初一听到姑娘开口说话,脑子里快速思考着如何解套。
“放你妈的屁!你个贱皮子,老子是傻么自己掰棒槌须子?”
刚才开口的那人说完还想动手。
“住手!”
被称作六爷的人站了起来,向几人走过来。
张初一这才观察起来这个六爷,三十五六的样子,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坐着跟站着差不离儿,穿着一身军绿色呢子大衣都能盖住波棱盖,梳着寸头,挺大一脑袋上带一个眼镜儿。
咋看也不像个社会人,带个眼镜也不像文化人,说是二代吧又感觉那一身衣服穿他身上像偷的。
这气质,用一道东北名菜来说就是:乱炖!
“我说你老大个人了,人家外地的兄弟姐妹们来支援咱这旮瘩搞建设,张嘴闭嘴吗吗滴,让人家怎么看咱?
姑娘你别怕,说说,到底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