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沈明烛和山澨来到了河边,他喝了一些水,也吃了一些野果。
“哒哒哒”的脚步声是纱织发出来的。
她在沈明烛与山澨的背后来回蹦跶,就好像在好奇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沈明烛还处于混乱的状态,偶尔会朝山澨蹦出一句日语。
等他吃完东西喝完水,山澨便拉住他的手,以血画下一个符咒。
过了一会儿,沈明烛的神智彻底清楚起来,他的因果已还给了纱织。
“好了些吗?”
“好些了。”
听见山澨近在咫尺的、含着几分关切的声音,沈明烛不由想到了不久之前他说的那句——
一定会带自己把自己找回来。
沈明烛微微有些动容。
当做回自己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当“孟纯”时,生出的那个关于交换身份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谬。
想来,当时他之所以生出那样的想法,是因为他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直到把自己找回来,他才知道失而复得、重新做回自己,是一种怎样珍贵的体验。
就像
他手里的那根盲杖。他时常觉得只要它还在(),就代表自己仍是残疾。所以在依赖它的同时?()_[((),他心里有藏着一份隐蔽的恨与怨。
可他知道他离不开它。它早已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怎么了,小烛?”
瞥见沈明烛的样子,山澨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向你说声谢谢。”沈明烛道,“之前可能对你有偏见。现在我要纠正一下,你是个很靠谱,很能让人感到安心的队友。”
“夸我?”
“嗯。怎么?”
“你以前可不会随便夸人。”
“是么?”
“是。你经常骂手底下的人是废物。”
“……”
“不过不包括我。可能这是只有我还肯留在你身边的原因。”
听到这句话,沈明烛微微皱了眉,低声追问了句:“真的吗?”
沈明烛瞎了,一双灰白色的瞳孔没有焦距,微微皱着眉的样子竟显得有些委屈。被人指责之后的那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