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回头望着在他背上已经昏迷的汪澄,说道:“师叔祖被徐经的人围攻,身受重伤……”
伊宁思索片刻,忽然喊杀声起,伊宁把手往外一指:“去小孤岭。”
梁穗道:“伊女侠那你怎么办?”
伊宁只道:“在那等我。”
梁穗等人不敢有疑,用尽力气,朝小孤岭跑去。
片刻间,徐经带着大队人马下来了,看着死伤满地的弓弩手,以及死活不知的傅恒,徐经脸一黑,当他看到坐在石头上抱剑的伊宁,他心一提,身后几个高手也是一凛。
徐经想起那张纸条,心中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
徐经向前走了几步,沉声说道:“阁下想必就是天山玄女伊宁吧?在下徐经。”
伊宁转头,瞟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你。”
徐经眉毛一挑:“原来徐某也入得了伊女侠之耳?”
“臭名昭着。”伊宁淡淡道。
“哈哈哈哈……”徐经大笑一阵,而后道:“我曾闻沈女侠与彭渐乃是好友,故而将董昭托于青莲山,想不到彭渐已死,你们沈家的传人却还在帮青莲山,此情虽可道,但你又能帮的了几回?你真以为,凭你一个独行侠,对抗得了朝廷?”
伊宁道:“非是朝廷。”
徐经惊讶道:“哦?那是什么?”
伊宁手指向他:“是你。”
“徐某?”徐经笑了,“徐某看来是得罪玄女阁下了,但你能拿徐某怎么样呢?”
伊宁起身,一字一顿道:“特来打你。”
言毕,伊宁一跃而上,眨眼间已至徐经身前,左手一探,爪如飞电,直取徐经咽喉,徐经瞳孔一缩,见那劲风袭来,一步后退,避开那爪,伊宁右手剑鞘一甩,又是一道劲风,再扫咽喉,徐经急忙头一仰,脑中急切思索伊宁下一招,见剑鞘落空,徐经复直身,不巧正撞上了伊宁转头甩过来的那根大辫子!
“啪!”辫子狠狠甩中徐经的脸,打的他火辣辣的痛,不等他回过神,伊宁一脚蹬来,徐经连忙再退,乘势一掌击出!“砰!”手掌与脚掌相击,一股大力传来,徐经被震的倒退七八步,脸色难看至极,他趁势喊道:“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老实人邹刚挥出铁拳,动身一拳砸去,阎浮,张有诚,钟杳犹豫一下,也一冲而上,伊宁剑也不曾拔,左手一拳迎上了邹刚的精钢制造的铁拳,“咚!”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邹刚脸色剧变,直接被一拳打的倒飞而出,其余三人脸色大变,却来不及思索,伊宁已然杀到跟前,阎浮横起一脚,直扫伊宁面门,伊宁抬起剑一挡,阎浮小腿撞上剑鞘,“笃”,阎浮脚被剑鞘迟滞了一下,伊宁左手化指,朝着阎浮脚底板就势一戳!
“啊!”钻心的疼痛从脚底传来,须臾,阎浮也倒飞了出去,捂着脚,面容痛到扭曲。钟杳拄着一把铁拐惶惶然,张有诚握着剑战战兢兢,徐经大喊道:“一起上!”徐经重新提气,一冲而来,三人联手攻向伊宁,伊宁丝毫不惧,迎面而上,一手爪,一手剑鞘,身形翩翩,犹如穿花之蝶,交手二十余招后,除了徐经还能还手,其余二人却是只有招架之功,眼看形势不对,徐经招呼皂卫一起围来,可皂卫们上来后发现根本无从下手,几个趁机钻进战群的皂卫顷刻就被打出,非死即伤,根本起不了作用,又是十来招,徐经早就满头冒汗,这伊宁剑都不拔,根本没使全力,徐经大喝一声,招呼其他两人,三人发力,钟杳铁拐拂面,张有诚剑扫伊宁下盘,徐经一跃而起,照着伊宁头顶就重掌压下!
伊宁不慌不忙,弹剑出鞘,一道白虹划过,正出招出到一半的张有诚跟钟杳猝不及防,被那剑光余势扫个正着!
“叮叮!”钟杳的拐,张有诚的剑俱被斩断,“噗噗噗噗!”一阵衣袍撕开的声音爆出,“呃啊!”两人被剑势扫中,身上血花飞溅,身子也倒飞出去。
徐经以泰山压顶之势一掌压下,掌风呼啸,却未吹动伊宁半根头发,只见她头也不抬,右手挽个剑花,忽然身子一低,剑绕到后肩往上一刺!
剑长而掌短,徐经大惊,急忙撤手,但人已从空中落下,其势难起,只得身子一偏,剑尖堪堪从鼻子上擦过,剑风刮的脸生痛,然而不待徐经喘气,伊宁左手转身一掌打来,徐经只得双手交叉,奋力一挡!
“砰!”头朝地脚朝天的徐经被这一掌打的飞了出去,他欲喊皂卫支援,但喉头一甜,咽不住,血直接从嘴角溢出。此刻人还在空中飘,那伊宁身影却如鬼魅一般掠来,两息之间便冲到刚刚翻身落地的徐经面前,伊宁左脚一抬,徐经慌忙右手一挡,“咔嚓!”徐经右手臂骨直接被踢折,徐经左手一伸,欲要做最后挣扎,伊宁更快,左手一抄过去,一把擒住徐经手腕脉门,徐经已然绝望……
“呃啊!”徐经被甩到地上,嘴里强行含着的血再也关不住,一口喷了出来。然后,脸颊上又是一阵剧痛,一只麂皮靴,狠狠踩在他脸颊上,他左手欲动,又是一阵刺痛传来,又一只脚踩在他左手,他再也动弹不得。其他几人,邹刚勉强站起来,但右手已然重伤,阎浮还趴在地上捂着小腿,钟杳肠穿肚烂,咽了气,张有诚浑身是血,气若游丝。
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从伊宁跟徐经交手至徐经被踩到脚下,不过二十余息,皂卫们骇的不知所措,想事的不知道从何下手,不想事的已经张开口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