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道长!”
董昭冲到深潭边,可潭水幽深,里边居然没看见他的身影,这道长人呢?董昭不停地喊,可潭水幽深,他什么都看不到,正当他要下去找时!
“哗啦!”
一个人影自深潭冲天而起,竟然直跃两丈多高,那道长于空中摆了个白鹤亮翅的姿势,好不潇洒!
董昭惊叹:这道长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也……
谁知那桐柏道人才跃到最高处时,忽然一张脸上慌乱起,两只手臂惊惶摇,朝着董昭大喊道:“少侠救命啊!”
董昭一脸黑线,你武功这么高还找我喊救命……你不会武功你跳那么高干嘛?
想是这么想,可身子还是一纵过去,一把自空中抱住那桐柏道人,滚到了溪流的另一边草科里。两人滚着滚着,桐柏道人破鞋掉落,足袋被荆棘挂烂,一只臭脚直接伸到了董昭鼻子前……
董昭一吸气,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少侠!少侠!你怎么了少侠?”一身湿漉漉的桐柏道人站起身后摇晃着董昭,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
董昭醒过来已是午时,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溪边草科上,正午的阳光正照着他的脸,他不由抬手遮了下日头,缓缓坐了起来。
坐起来的他,看见了桐柏道人,那家伙正坐在溪边一块平石上,双脚放进溪水里泡呢。他转眼看向自己身边,有一堆野果,红彤彤的萢子,青翠欲滴的李子,还有带着斑点红的山桃。
“道长……我怎么睡过去了?”董昭发问道。
“啊,少侠你可能太累了吧。”桐柏道人仍然在那里泡着脚,似乎在想些什么。
董昭抓起一个萢子,往嘴里一扔,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于是问了出来:“道长,鄢聪说他没见过你啊。”
“鄢聪……鄢聪……”桐柏道人喃喃念着,似乎思绪已经走向了远方。
董昭心道:这道长莫非是失忆了不成?他原本到底姓甚名谁呢?
董昭吃了些野果后,盘坐在一旁,练起了太乙经。他已经摸透了太乙经的入门之法,也就是太乙心经,但对其门内的高深武功却仍然一知半解。
像太乙剑法,他也不太熟,毕竟如今用惯了左手。而拨云手,他对徐经使过一次,效果还不如青鸾爪。而后边的无上天尊印,太乙罗霄功,以及汪澄使出的护体神功,大罗仙体,他都没摸到门路。
《太乙经》确实博大精深,堪称道门第一绝学,可是没有了彭渐汪澄的引导,他进步缓慢,只能一步一步的摸索着,也不知道何时能练成。
他沉下心来,一遍又一遍运起真气,洗涤着筋脉,默念着太乙心经的经文,反复钻研,可始终没多大提升。
正当他静心打坐的时候,桐柏道人居然出了声:“你这太乙经练错了。”
“嗯?错了?”董昭猛然睁开眼,看着桐柏道人。
桐柏道人正蹲在他面前,赤着一双脚看着他,雪白的头发披在肩头,眼神中带着迷茫。
“道门之学精髓在其意境而不在其心法,你这心法练一百遍一千遍也是没用的。”桐柏道人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意境?”董昭不太理解。
“对,你们钟离观的武学,是照着你们信奉的那位仙人来的,也就是所谓的太乙金仙罗真人。所以你若要学会这太乙经的精要精髓,首先得把自己当成罗真人,他如何走路,如何出手,如何修行,如何处事,都要去体会,而不是一昧的打坐修行。打坐是没有多大意义的,武学未必是打坐顿悟的,更多的是走在路上,看在眼里,体会在心中,感悟出来的。”
桐柏道人说出了这一番深刻的话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