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明走到汪澄,曹贞,断耀面前,带着一脸不情愿的张瑶,躬身做礼道:“正一谷明,见过汪真人,曹帮主,断掌门。”
汪澄点点头,曹贞,断耀有些讶异,这谷明不仅人长得好,说话又好听,还气度大,明事理,做起事来让人如沐春风,倘若这种人不在正一,而在自己门下,该是多好的苗子?
至于张咏,张咏算个屁啊!
只有汪澄知道,这正一,虽然家大业大,但是门风极严,门下基本不会出现叛徒,出现不忠不义之人,顶多也就出一些张咏,张瑶那般年轻气盛的晚辈。正是因为正一如此门风,它的江湖地位才会如此稳固,像谷明这种,应该才是正一大多数人该有的样子,而张咏张瑶,不过是例外罢了。
钟离观弟子皆清修至死,不会成亲,可正一的张家,是可以成亲的,不过也不会吃荤腥。
张瑶的穴道被解开,很别扭的坐在凳子上,馆里的小二很快给谷明二人上了几碟素菜,有豆腐,白菜,木耳,豆芽,还上了一壶清茶。谷明很自然的吃吃喝喝,对小二也是颔首微笑,张瑶狠狠瞪了谷明一眼,不情愿的拿起筷子夹菜,她瞟了一眼董昭那边,发现董昭跟白梨,林萍,汪澄,吴非坐在了一桌,桌上一半素菜一半荤菜,几人有说有笑,完全没去看她跟谷明两人,似乎这事没发生过一般。
于是她低声问道:“大师兄,你何故低声下气?那董昭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且口出狂言,如何你还要赔礼道歉?”
谷明眉头再次皱起,却没有回答,但那边耳朵尖的人听到了,白梨当即筷子一拍!回头道:“张家丫头,你说谁丧家之犬呢!”
张瑶没想到白梨能听到,她脸一红,却不肯低头,朝着白梨喝道:“就说你们怎么了?你们难道不是丧家之犬?他董昭不是青莲山的弃徒?你白梨不是朝廷的弃子?你们有什么可豪横的!”
谷明闻言脸色一变,那边白梨一拍桌子,伸手指着张瑶,厉声道:“你这眯眯眼的矮脚婆,敢不敢跟老娘比划比划!”
张瑶脸色通红,却是个从不低头的性格,也一拍桌子,一立而起:“我堂堂正一的人,我怕你啊?来就来!”
好家伙,凌氏四侠,曹贞,断耀,还有其他江湖人物都登时停下筷子,目光瞥过来,想不到今日竟然有两个女人要开打,这可真是稀奇事。这帮看热闹的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着这边,巴不得两个女的打起来一样。
“娘子……”
“昭哥你不要说了,对付这女的,你不便出手,我来收拾她好了!”白梨一脸镇定。
谷明抓住张瑶的手,说道:“师妹,你太冲动了,你不是她对手。”
张瑶一把挣脱谷明的手,冷喝道:“你这外姓人少来管我,这两人我早看不顺眼了,今天我不但要收拾这个女的,还要收拾董昭,给我哥报仇,你不帮我那就别拦着我!”
白梨冷冷一笑:“好大的口气,去外边,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白梨说完就朝馆外走,走到栏外,回头朝张瑶伸出手指勾了勾。
张瑶大怒,带上剑就往外走,谷明情知拦不住,他站起身,只见那边董昭早站了起来,望着他笑了笑,说道:“谷兄放心,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谷明情知这是张瑶硬要生事,他理亏,已不好再帮。况且张瑶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都称他“外姓人”了,这确实令他心有芥蒂,于是谷明没有作声。
而馆外的白梨已经跟张瑶打了起来,两把铁剑“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张瑶使得是正一剑法,一招一式,一板一眼,来来去去,总能找到门路。而白梨是外庭杀手出身,是野路子,出招不看路数,只看破绽,那把剑对她来说不过是把趁手的兵器而已,换了刀叉也是一样。
两人很快走过了二十招,白梨一边遮架一边嘲讽道:“你正一剑法就这?我就是在狗尾巴上绑把剑,狗练的都比你好!”
“贼婆娘,休要猖狂,看剑!”张瑶这一点就着的性格最吃激将法,谷明皱眉,董昭释然,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张瑶必败无疑。
张瑶剑势愈发猛烈,掌中剑舞如转轮,剑花抖起,似寒冬瑞雪,她轻叱一声,剑花翻飞,如数条冰晶一般朝白梨扑去!她喝道:“一气浩然!”
白梨见她剑势凌厉,不敢大意,但嘴上却不饶人:“什么一气浩然,我看是一气要完吧,什么破剑法,力都没有!”
“锵!”白梨稳稳架住她的剑,再一绕,一绞,两把剑交织一起,白梨狠狠往右一拖,张瑶情急之下奋力去将自己的剑挽回来,她一板一眼惯了,可她哪知,白梨见她注意力在两把剑上,当即手一撒,弃了剑,脚一抬,左手一记掌刀凌厉朝张瑶咽喉戳去!
张瑶大惊,她右手此刻拿着剑,被白梨的绕剑术拖的伸到了左边,刚好自己挡住了自己的左手,当白梨的左掌刀戳来,他只得抬右手回防。不料白梨右手早弃了剑,也一伸过来,刚好擒住张瑶的右手手腕,猛地一拧,张瑶吃痛,白梨左手掌刀猛然戳了过来,眼看已避无可避,那凌厉的掌刀即将戳破她的喉咙!
“董夫人住手!”谷明一跃而出,大喊不止。
谁知白梨有分寸的很,掌刀吓的张瑶失了声,但白梨掌到她面前却一抬,掌一甩!
“啪!”白梨一巴掌甩在张瑶脸上,将她打的跌了出去……
谷明冲上去一把护住张瑶,双眼看着白梨道:“董夫人,手下留情!”
白梨道:“今天这一巴掌,算是给她一个教训,以后若是再口不择言,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哪怕她是正一的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