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和骨折一样,都是没有什么特异性的症状,几l乎每个人都会发生的症状,安到罕见病身上,清音觉得像大一新生照着教科书治病一样草率。
骨头脆就是脆骨病,那骨头软还是软骨病?医学容不得这么儿戏。
张专家仔细回想自己给沈飞扬做过的查体,“嗯确实,他的巩膜是正常的,听力也正常,关节也没有松弛的表现,这个我可以用我多年临床经验保证。”
俩人商量半天,张专家主要是对这个罕见病感兴趣,又缠着清音问了好些问题,他全都记录下来,打算回去再跟老同学通通电话,清音也有点拿不准,只能先回去思考思考。
这种疾病,在中医古籍里犹如瀚海捞针,顶多能找到一些类似症状,清音看了会儿,合上书睡觉。
就让沈厂长着急去吧,她不着急,她好好睡一觉不香吗?
接下来几l天,清音不用去学校,就开始半天门诊半天在家休息的好日子,最高兴的莫过于顾小鱼,据小人儿自己
说,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这话把老母亲给说得心酸不已,于是干脆半天班也把她带厂里去,刘红旗王铁蛋他们不是闲得慌嘛,就让他们带着她玩儿,厂里环境单纯,外来人员只能进到卫生室那道门,安全上倒是有保障。
更何况还有苍狼跟着,它像个沉默不语的黑脸保镖,大小姐去哪儿跟到哪儿,就连上厕所,它都要在门外守着,时间到了不出来就自己进去看看。
可以说,顾小鱼是被顾妈妈和苍狼共同带大的,清音真的在带娃这件事上没操过什么心。
想着,清音笑笑,伸个懒腰,今天一个上午就叫了快四十个号,“解放去看看,门外还有人没?”
秦解放虽说独立坐诊,但她一来,他就化身小跟班,“没了,姐有事的话先走吧,离下班也就五分钟了,要是还有人来就我看。”
清音也觉得最后五分钟应该不会有人了,一边脱白大褂一边问:“上午看了几l个?”
“42个。”
“看来我是糊涂了,还以为四十不到呢。”
秦解放把门诊日志和备份处方收好,锁进柜子里,又将钥匙交给清音,忽然外头吵嚷起来。
他动作快,三步并作两边跑出去,“沈副厂长来了!”
清音还没来得及挂好白大褂,沈洪雷就大马金刀杀到诊室门口,“小清快救救我儿子吧!”
清音不为所动,就这么看着他,“不是说请到了留洋博士,博士出手,咱们等好消息就是。”
“哎呀别提了,那个啥博士,他给飞扬治了这么久,一点用没有,昨晚在病房里又给摔骨折了!”
“搞半天,在我儿子身上又是装这个又是安那个的,还说要往骨头里打钉子,我还以为他多厉害,结果昨晚才跟我说实话,他说这个病无药可医,让飞扬想吃啥给他吃点啥,开开心心的,这不是放屁嘛,我儿子除了骨折什么毛病都没有,他这话简直是危言耸听,简直就是……”
清音没记错的话,脆骨病最基础的治疗药物是双膦酸盐类,要到九十年代才能被发现,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那都属于新药,进不进自保都不知道呢。
他骂骂咧咧,清音就看着他,把他看得不好意思。
沈洪雷挠了挠后脑勺,空气中似乎能看见飞扬而下的头皮屑,“以前是我不对,我没搞清楚状况,那个博士治不了,我回头找张专家,张专家说他也治不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你。”
原来如此。
清音就说嘛,他急慌慌过来,原来是在好几l个地方都被“判死刑”了,这才来找自己死马当活马医。
可对不住,这个病清音还真治不了。
“啥,治不了?你怎么也治不了,老刘不是说你是厂里的神医吗,你连石厅长家那样的病都能治,我儿子就是个骨折,怎么会治不了?”
“如果你还是介意前不久我们之间的不愉快,那我向你真诚道歉,是我莽撞,但孩子是无辜的。”他硬着头皮,当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