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昨一顿,分神看她:“什么事?”
姜松河正在对着小镜子查看妆容:“她不是父母结婚又很快离婚了吗,前几天忽然来学校找,说是不读书了,要学校把学费退回去。”
“可你也知道,小学还是义务教育呢,学校收的只有中午的伙食费,和资料费,哪有什么学费。”
“但那人不讲道理,在主任办公室大吵大闹,最后派出所来调解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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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怀昨听完,眉头已经完全皱在一起:“没影响小梨吧?”
姜松河扣上小镜子放进包里:“没有,这些事瞒着的,只和她奶奶说了。”
“后来和商奶奶了解了这个父亲的情况:以前是下海经商的,后来谈了女朋友,结了婚,结果两个人性格不合,离婚的时候谁都不想要小梨,最后法院觉得男方更有能力,就判给爸爸了。”
“后来离婚没多久,她爸爸就破产了,一蹶不振,整天在家里买醉打麻将。”
“商奶奶管不了,就只能带着孙女,借住在老朋友的房子里,用自己攒下来的钱供孙女上学。”
“现在她爸爸没钱花了,来城里找到商奶奶,听说钱都用来供孩子读书,就想着要回去打麻将,真无语。”
姜松河说完,纪怀昨不禁脑补出她所形容的每一个画面,最后停止在醉汉在家里闹着要钱的一帧时,心脏骤缩。
商镜黎冷漠刻板,大概也是因为受了这些影响吧。
那这件事该怎么解决呢?商奶奶虽然只有五十几岁,但看着也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应付的过来。
现在还能牵制那个父亲,如果有什么意外……
纪怀昨不敢想,干脆把这些念头统统压住。
正因为她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事,所以现在看到一个比自己更小,就要被抛弃的孩子时,更能体会那种濒临窒息的无力感。
何况商镜黎的情况比她还差,她最起码还有父母留下的一笔钱,虽然没有亲情关爱,但最起码衣食无忧。
可商镜黎,她没有弟弟陪伴,也没有钱。
唯一的奶奶,可能也帮不了她太多。
姜松河看出她的不安,拍拍她的手安慰:“想开点,说不定民警干预之后会有好转变呢,别太悲观。”
纪怀昨没说话,她知道,那些把孩子当成负累,时时刻刻想着抛弃的父母,怎么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改变脾性。
这件事牵着纪怀昨的心思,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酒吧,姜松河率先下车,呼吸了一口热河夜间的凉爽空气。
“秋老虎”过去之后,热河便开始愈发冷了,现在是不得不穿外套的程度。
秋天了,眼看也快入冬,姜松河搓搓手臂,和纪怀昨一起进门。
一道门所隔开的并不只是两个空间,也是冷清和喧嚣的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