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华裳的话音才落,秦韫便悟出了什么,神情复杂朝外头瞥了眼,果然,下一瞬便听魏华裳道:“你帮我将他们都哄好。”
秦韫立刻道:“我动不得。”
“脑子又没坏,你快些想办法。”魏华裳催促道。
秦韫不吭声了。
这一刻他倒是希望他脑子坏了。
伤口的疼痛减轻,人便也昏昏欲睡,大约是因苏念尔上的止疼药里含了麻沸散,可身边有个咄咄逼人的郡主,着实无法安睡。
空气寂静了半晌后,秦韫道:“郡主是想他们起来?”
魏华裳点头:“不然呢。”
秦韫的眼神不可控的慢慢阖上,声音听起来亦有几分虚幻:“郡主不是最会耍无赖么,打开门去跪一跪,他们自然就起来了。”
魏华裳本来很认真的听他献计,听到这话唇角止不住一抽。
他这是变着法儿的骂她呢!
谁会耍无赖?谁能有他秦北珩会耍无赖!
只是她还没骂出口,便见人已经歪着头闭上了眼。
魏华裳:“”
他是睡神转世么!
罢了,看在他‘支离破碎’的份上,不同他计较。
大约过了半盏茶后,魏华裳骂骂咧咧的掀开了被子穿鞋。
简直就是吃了豹子胆的狗头谋士,第一次献计竟是让她去下跪,一定是他疯魔了。
魏华裳携着一身怒火走出里间,但到了门前,一身怒火顿时就泄了。
她在原地驻足片刻,一把拉开门,朝三人道:“这件事是我冒险了,也不该瞒着你们,我跟你们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起来吧。”
三人巍然不动。
魏华裳咬咬牙,这几个犟驴!
“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杨不平最先开口:“我等护主不力,理该杖毙,即便郡主饶恕,我等也心中有愧,便在此跪一夜,以示惩戒。”
魏华裳:“”
这哪是以示惩戒,分明是威胁她,让她以后再不敢犯险。
他们是少时便跟着她的,对她的情谊和忠诚无人能比,她也知道她这一次是真的将他们都吓着了,但若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