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世家权贵来人探望自是不必说,圣上与娘娘也都派了人来,长公主与驸马则亲自过来了。
魏华裳靠在床头由太医院院首肖大人亲自诊脉,淳于媗与魏昭坐在一侧等候,而外间则是乌泱泱立着一堆人。
不多时,肖大人收回手,神色凝重道:“郡主的毒虽已无碍,但因离心脏太近,还是要好生静养,且再不可牵动了伤口,否则怕会留下旧疾。”
淳于媗听出太医的弦外之音,不悦的看向云芷:“郡主醒来后做了什么,为何会牵动伤口?”
云芷极尽委婉回道:“回殿下,郡主醒来知道秦公子冲喜,有些不快。”
众人立刻便都明白了,这怕是醒来后动过手,否则怎会牵动到伤口。
各人面上不显,心中却是自有计较。
淳于媗皱眉看了眼床榻里间昏迷不醒的人,一时间有些怀疑魏华裳是不是又对人做了什么,否则这么大阵仗他怎会不醒。
但在场人数众多,她自不能询问,便作罢。
淳于媗又简单关心了几句后,便板着脸道:“既然已经无碍那便好生将养,收敛着些性子莫要再胡来,云芷,看好郡主,若再出岔子,本殿必当重罚!”
云芷屈膝应下:“是。”
淳于媗最后看了眼魏华裳,起身道:“我们先回去了。”
她若不走,外头那些人还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
魏华裳明白淳于媗是担心
()她的伤势,遂淡淡颔首:“云芷,送父亲母亲。”
说话间她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恰好对上魏昭担忧而隐忍的目光,她眼眶一红,忙低下了头。
虽然她早就习惯了,可谁又不想在脆弱之时依偎在父母身边,偏偏她不能。
她顺圣上的意思与父母离心,不受父母管教,又岂能在这时露出端倪。
魏昭没有错过魏华裳眼中一闪而逝的红润,心中更添酸楚。
淳于媗借着宽袖的掩饰捏了捏他的手腕,魏昭才强行收回视线,转头与淳于媗离开。
长公主一走,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多留。
很快,寝殿内便恢复了宁静。
魏华裳靠着床头发了会儿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双眼紧闭,呼吸均匀,薄薄一层纱帐似将外头的动静隔绝在外,扰不了他半分。
魏华裳好笑的嗤了声:“倒是比猪还能睡。”
虽是这么说,但她也知道这是药物所致。
苏念尔上的止痛药里有能让人沉睡的麻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