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沉吟了下,说:“兄长遇害之前,曾在查前都察院御史蔡良大人自缢的案子。遇刺当日,他还进宫面圣,见过成王。好像认为成王和蔡大人自缢有关。”
林金潼哪里听得懂这些人名关系:“那这件事是成王做的?”
元昭立刻摇头:“还没查出真相,你别胡乱猜测。”
“就算不是成王,也一定和成王有关系。”林金潼一口咬定,依稀想起,这位成王似乎来过长陵王府几次,自己房间里睡的拔步床,好像就是他送给四叔的。
元昭“嗯”了一声道:“我爹今日进宫赴宴,就是为了见成王的,听说成王得了传染病,在殿中闭门不出。”
“那查出凶手,
()你务必记得跟我说。”林金潼又趴在窗边看了会儿元琅,方才离去。
李勍进宫。
沿途之中,裴桓侧目看去,语气中带有几分试探:“王爷,漠国使团此刻正待于皇宫,此乃良机,是否借机将林公子送回漠国?”
李勍面无表情,转瞬道:“不必。”
此言一出,速度之快几乎未经深思,令裴桓当场错愕。
此前,王爷不是立志要利用林金潼的身份,送他回漠国进行夺权之事吗?
眼下林金潼早已身陷囫囵,被王爷拿捏在股掌之间无法自拔,正当此时机,为何王爷却又似乎有所变卦?裴桓从未认为李勍是那种会因儿女私情而打乱大局的人。
只有一个可能。
王爷是动心了。
皇宫,内廷。
“我有要事求见陛下,曹公公,劳烦通报一声。”下午申时,韩肃甫一进宫,就跪在了保和殿门外。
曹公公老神常在:“侯爷稍安勿躁,皇上正与高僧帛图略论道。”
韩肃无奈地站在一旁,这近月来的日子里,皇上对这帛图略显然是宠爱有加。漠国使团来到京城后,皇上便对这老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日都会召见,问一些关于佛法的奥妙。
尤其是看到帛图略那年逾六旬的容颜,却依旧如中年般,满脸红润,尽显神采。难怪会有传言称他口中藏有舍利,乃是佛祖再世。
皇帝李殷即位这些年,也算是勤勉朝政,但资质庸碌,也称不上什么太平皇帝,且在位期间,四海时有战事、饥荒、灾害……
东北的农民因干旱吃不上饭,在揭竿起义,有人妖言惑众:“自从昏君登基后,四海灾祸不断,只要推翻□□,这些灾害就结束了!”
这些农民愚昧,还杀了不少兵。李殷在朝上被闹得心烦意乱,下朝后,就将高僧帛图略召到自己的殿中。
“大师,我分明已经是个好皇帝了,多年从不懈怠朝政,为何还有这种流言蜚语!”
帛图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陛下,世间之事,变幻无常,灾祸与否,与人的言语无关。若心地纯净,佛法自明,人言可笑,何必挂心?佛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陛下若能心境如此,天下自然安宁。”
李殷始终觉得,是有人故意散播的流言。
然而天高皇帝远,他下令彻查,彻查了大半年,下面人也只不过逮捕了几个闹事的农民。
天色渐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