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甄身边的男子上前一步道:“鄙人楚旬。”
话音一落,有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
“楚旬?没听过啊。”
“楚旬、楚旬,这名字实在是有些熟悉,瞧我这记性,话道嘴边,就是说不上来!”
“莫不是扬州楚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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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宋景文不禁皱了眉头,扬州楚氏?不可能吧……
不过他一想到沈甄罪眷的身份,终是放下心来,扬州那位大家,怎可能替一个罪臣之女来辩护?
想必并不是同一个人。
陆宴喊了一声呈证物,差役便将那些瓶瓶罐罐端了上来。
孙宓红着眼睛道:“大人,我与沈家妹妹也曾是极要好的,万没想到她会因那件旧事,而恨我至此!”
语毕,孙宓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陆宴照例问询道:“那件旧事,是何事?”
孙宓咬了咬唇,故意道:“去年十月,沈家获罪被抄家,后又欠下巨债,沈家妹妹曾上门找过我,希望我能施以援手,可我一未出阁的女子,上哪能拿出八千贯来,且当时还受了风寒,就并未见她,哪知,她竟说我们孙家踩着沈家肩膀上位。”
缓了缓又道:“我真是想不到,她会如此记恨我!”
孙宓说此话的目的,就是要用身份的调换,突出她们二人之间的矛盾,好让大家在第一时间认定,沈甄对她,含怨、含恨、含妒。
而这,就是沈甄下毒的动机。
沈甄听了这话,不禁瞪大了眼睛,这下她算是领教了厚颜无耻的最高境界,去年十月,别说去过孙府,侯府出事后,她根本未与孙宓说过任何一句话!
这下,周遭的百姓仿佛在刹那间恢复了记忆,接连出口大骂沈家,市井的糙话,本就难听,沈甄一忍再忍,终究还是红了眼睛。
父亲明明是含冤入狱,她却一句也不能辩解。
陆宴心口顿时一紧,不由蹙眉看向沈甄。
见她眼眶通红,惊堂木“啪”地一拍,还未喊一声肃静,聒噪声便戛然而止。
男人那双严肃又薄凉的眼睛落在孙宓身上,“去年十月?十月的哪一天?你可有沈甄曾去找过你的证据?”
孙宓一顿,小声道:“时间久远……”
陆宴直接打断道:“无凭无据之事,你也敢放到公堂之上来讲?”
宋景文冲孙宓摇了摇头。
孙宓闭了嘴。
“杨大夫,验物证。”
陆宴道。
杨大夫验过物证后,当场说明了毒性,宋景文在一旁呼喊道:“用胭脂水粉毁人容貌,这是何等恶毒的心思!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陆宴冷嗤道:“宋先生,今儿这案子,是你判,还是本宫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