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乡民起义,地方祸乱而已,何须大动干戈,花费高达两百万两纹银赈灾。
地主家都没余粮,焉能挥霍无度。
也有官吏好奇陛下内帑空虚,此番出资两百万,昨晚抄家到底所得几何?
何况,陛下公然在朝廷宣布卖官,这这这。。。
李国普忧心忡忡说:“陛下,朝廷财政拮据,免除陕地三年税收,朝廷财政愈发紧张,须知,大明两京十三省,陕西每年上缴赋税高达朝廷总赋税一成。”
陈廷谟声若洪钟说:“陛下,以工代赈初衷是好,然而疏通河渠加重百姓徭役,若地方官吏趁机从中渔利,会让陕西的情况雪上加霜,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当谨记秦亡于修长城,隋亡于挖运河,元亡于治黄河。”
呃?
朱由校过滤掉李国普的话,陕西三年赋税,未必有将来抄勋贵的收入多。
何况,若所有员外郎卖出去,两京十三省一百五个名额,朝廷进账六七百万银子。
李国普关心朝廷财政,他则关心自己的命。
不免税,来年陕西旱情持续,王嘉胤,张献忠,李自成,高迎祥活不下去,将陆续从陕西杀出来。
倒是陈廷谟所言如当头棒喝,朱由校起身在玉阶徘徊不定。
以工代赈,他的确想的简单了。
不过,今年不疏通河渠,确保良田灌溉,明年陕西赤旱,饥荒更为严重,同样加速起义。
“陈卿,加钱,内帑再加五十万两,秦王府出十万石粮食,地方官不克扣口粮,百姓吃饱了干活,可否?”
陈廷谟思量片刻说:“纸面上可行,实操阻力重重。”
朱由校没有迅速做决定,转向李国普,郭允厚询问:“李卿,郭卿,你们认为呢?”
李国普说:“陛下,欲疏通河道,非干吏不可。”
郭允厚稍作思量答道:“陛下,欲疏通关中河渠,且不出乱子,总花销需花销两百万两银子。”
“无妨。”
“该花的钱必须花。”
朱由校不假思索说,与其苦一苦陕西百姓,不如苦一苦贪官污吏。
不然,李自成,张献忠,高迎祥起事,朝廷在辽东,西南,陕西三线作战,大明不亡谁亡。
拿定主意,朱由校迅速点将:“霍维华,徐大化何在?”
百官一阵骚乱,揣测着朱由校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