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国舅府几位文吏,他们指出国舅党羽伪造跟高勋来往书信,并且现场将高勋的字迹模仿出来,几乎以假乱真。
最令耶律贤适想不到的是,国舅萧海只竟当场指出同谋还有韩家二公子韩德让,且众目睽睽之下,韩德让的亲笔书信也被放在桌案上。
高勋笑道:“韩家跟萧家早有婚约,然而萧思温为了讨好陛下,拒绝他们来往,韩德让这才生出怨恨,来人呐!将宰相府几位证人,韩府几位贵客请上来。”
一时间,人证说得几乎能将韩府灭门。
惊得耶律贤适手握天子剑,愧意陡生,心道:“这个恶贼,居然早已打入萧韩家两家,陛下,臣大意了,韩兄萧兄,我对不住啊……”
高勋饮罢笑道:“全都带下去。”
众人退下,高勋才起了身,“耶律兄,您有潜龙巨子的美誉,但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情就听奸人诬陷老弟是不是?咱们都是陛下的辅国功臣,当年肩并肩扛着脑袋辅佐陛下登基,怎么就只能同患难,不能共富贵了呢?”
耶律贤适紧握天子剑,只盯着他微笑着。
高勋道:“我跟韩家也没有什么过节,这不,为了洗清罪名嘛,如果耶律兄不再相信奸人谣言,我高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都是为陛下办事,谁多谁少,不都要同舟共济的嘛,啊?您说是不是?”
高勋眨眼一笑,耶律贤适哈哈大笑起来,“佩服佩服,今日,我才算对你们汉人的谋略有所认识,在下才疏学浅,这就告辞了。”
高勋道:“那就不送了,对了,好好握住天子剑,别砸了自己的脚!”
见着耶律贤适走远了,高勋蔑道:“呸!狗屁的潜龙巨子,蠢货,敢他妈的跟我斗,活腻歪了!”
转身他就朝歌女们嚷着,“继续唱,继续跳!”
“王八蛋!”
韩匡嗣气得浑身颤抖,命人即刻追拿两家内奸,却只逮住几个将要逃离的车夫,高勋早就将他们安排好了去处。
“都是愚弟过失,嗨!想必陛下那里高勋已经出手了。”
果然,高勋已经做足证据,把跟他们勾结的皇帝姨母,保母党羽全部出卖,逼得皇帝不得不将她们全部下狱。
到现在,皇帝才算看清自己亲封的大丞相有多么可怕。
为了保护萧韩两家,进而保护萧绰,皇帝也不得不示弱,萧思温的葬礼上,竟有大半朝臣没有参加。
见大丞相秦王高勋和政事令太尉女里也来祭拜,宋王耶律喜隐恨不得活剐了他,却被韩匡嗣硬拉住了。
谁知高勋扶着棺材号啕大哭。
“萧兄啊!您怎么如此狠心将我等抛下啦!您走了,大辽上下,陛下可要一肩承担了啊!想我等十年辅佐陛下,如今大辽越发兴盛,您却撒手人寰了,天耶!如何这般妒忌英才啊!天耶!如何这般辜负陛下啊!”
两个姐姐拉不住,萧绰挺身就忍着怒气,蔑道:“高大人无需如此!”
高勋擦擦眼泪,俯身一拜,“皇后娘娘节哀,老夫跟萧兄共患难历生死,同心同德辅佐陛下,如今萧兄故去,怎能不叫人悲哀?怎能不叫人感怀?逝者已去,我等还需节哀顺变。”
“高勋!你猫哭耗子!贼心不死!”
耶律喜隐终于忍不住,高勋陡怒却阴笑道:“噢?贼心不死?太平王?哦,他已经逃跑了,赵王,哦,现在是宋王!老夫可不敢做贼,尤其是反贼!”
“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