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风之斓天天随身跟着飞将军,跟着他检查军务、部署防线。这几天塞北国并没有发动攻击,双方都在忙着加固防线,互相对峙着。
这晚,检查完军务之后,飞将军带风之斓回到中军帐。外面夜风正凉,吹动军旗猎猎作响。
飞将军道:“在北境驻扎,掐指算来,已有一年。一年下来,虽我军伤亡近十万人,但中川国寸土未失,乃是军民上下一心之果。军中禁酒,不然今晚真想和你这位年轻人好好地喝一壶。”
“待战事停止、马放南山之日,我陪飞将军尽情地醉一把。”
“哈哈,好!这些日子,我也在暗暗地观察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我觉得你是块好料子,把你放在我的身边,我没有走眼。你将来必是国之栋梁,希望你能把自己的路,走好、走稳。”
“多谢将军谬赞!”
“今晚我值夜,军中现无事,咱俩一边喝茶,一边你把你的经历跟我说说吧。”飞将军道。
风之斓便起身冲茶,然后把自己的出身、习武和闯荡经历,将细节隐去,简要地跟飞将军讲了一个梗概。
“真不容易!你将来终会因为今日的颠沛流离,而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飞将军道。
“前路茫茫,我一时也看不清前景,还望将军能多加提点。”风之斓诚恳道。
“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和机缘,都有属于自己的路要独自去走。虽然我是大乘真仙,但也没法给你什么具体的意见。因为我的想法未必适合你,你的情况我也未必能够理解到位。我跟你说说我的经历吧,也许听完之后,你会有新的想法。”
“多谢将军赐教!”
“我本是中川国人,出身贫苦,我们家是佃农,在地主家干活儿。十二岁时,发生战乱,塞北国入侵中川国,父母丧命于塞北士兵刀下,而我被俘虏,被卖到塞北国,做了奴隶。从此天天耕作,挑水挖田,累死累活。我在塞北受尽屈辱,每天都在想怎么逃走。有一天,一帮靠抢掠卖人为生的军队闯入了地主庄园,杀了地主,把我抓住,准备弄到集市卖掉。我和同伙儿于夜里挣脱了绳索,侥幸逃脱。”
“经此大难,我终于想通,当牛做马做奴隶,只能是像性口一样任人奴役,不如自己造反干一场,大不了脖子上是个碗口大的疤,反正自己也死过不少回了。于是,我偷了一匹马,招集平时一起干活认识的哥们儿,弄些农具磨尖擦亮,开始干起了四处抢劫的营生。当时世乱,塞北国官府皆自保不暇,我如鱼得水,不到一年时间,就从一个佣耕的奴隶摇身一变,成为了啸聚一方的地方武装。”
“有一年,塞北国朝廷派人找我,想把我们招安,然后帮助他们攻打中川国。我是中川国人,岂有帮外人打自家人之理?我果断拒绝,然后就被我的副手出卖,半夜被绑,后劝降无效,便欲把我秋后问斩。在校场上,一名大乘真仙出现,把我救走,然后传授了我一身的武艺。他后来就成为我的授业师父。”
“学成武艺后,我回到中川国,也是集结了一批农户和奴隶,组成了一支民间武装,对抗前来掠夺的塞北军队。后来,朝廷念我有功,赐我军职,从此我就成了飞将军,带领这支队伍驻扎在北境一线,专司护国。一眨眼,二十多年就过去了。”
“将军的经历,真的是跌宕起伏,非常坎坷。”
“我活到现在,最大的体会,就是人要好好活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让人觉得实在和幸福的事情了。俗话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当今神佑大陆各国纷争,希望有一天,能够有人出来收拾这个乱局,让世界太平,百姓不再遭殃。有国才有家,国家乱了,受苦的始终是平头百姓,所以我才立志要保家卫国,竭尽此生。”
“希望这次议和,将军能够平安迈过,然后继续保卫我们中川国的老百姓。”
“最近我在想,倘若议和安排在两国交界的北河城,那目的便有两个,一是想把我困在北河城进行围杀;二是把我调离后,雁回关守卫空虚,塞北国可以轻易攻克,从而长驱直入中川国。这招非常毒。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到可以破此毒招的方法,直到今晚,听了你的故事,我才突然觉得豁然开朗,原来办法一直在我身边。”
“哦,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你,风之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