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张爸爸看着楼下盖起的灵棚,不由得摇摇头。
死的是他们小区里的一个酒蒙子,怎么说呢,也不是他愿意背后说人闲话,但那人确实可以称得上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了……
四十多岁的人了,连个班都没有,成天就知道跟一帮所谓的朋友喝酒吹牛,做着天上掉馅饼的美梦……
有钱就花,没钱就刷信用卡,根本不往家里贴补一分钱,甚至去年因为信用卡还不上,不得已哭着求媳妇拿房子做了抵押贷款堵了窟窿,结果收敛了不到俩月,又变回了那个德行……
整个家里的开销全靠他媳妇起早贪黑出早市卖熟食维持着……
孩子也因为当妈的得忙于生计,当爸的不管,整天就知道捧着个手机玩,学习也废了,听说中考连个最次的公费高中都没考上,准备送技校了……
“爸,听孙奶奶说,是赵叔没了?”
下午没课的张淼提前回来后,走到父亲旁边往下看了一眼,小声问道。
“可不吗……”
张父叹息一声,那家伙昨天晚上喝酒喝了一宿,今天早上五迷三道的往家走,结果摔了个跟头,磕到了脑袋,人直接没了……
院里都传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派人收了他……
“那赵姨和小伟……”
“没事,说不定日子能更好过一些”
可以说那人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情,就是娶了个好媳妇,能吃苦,不至于让家里人饿死……
“爸,你这……”
张淼挠挠头,这话她爸说行,但她不敢接啊……
“怎么,觉得你爹不该在背后嚼人舌根子?”
张父笑着摸了摸闺女的脑袋,接着说了一句还让没有什么生活阅历的张淼暂时无法理解的话。
“人这一辈子,不管你怎么蹦跶,最后回归的都是那一小块地方罢了,穷折腾穷折腾,说的就是我们这种普通人,结果到头来才发现,哪也比了家啊”
他没说的是,人活着的时候还是坦荡一些比较好,有些债当时不找你,不代表永远不找你。
——
约翰内斯堡,希尔布罗街区入口处。
“你们好,我是南非情报局驻约翰内斯堡办事处的干员,叫我布斯就可以”
张良和甄野下车以后,一个等候多时的黑人男性快步走上前来,跟两人握了握手。
“艾伦”
“马克”
两人也随口报了个名字,不是他们俩故意隐瞒,当然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在内,最主要的是华夏人的名字在非洲比较难念,代号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