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来了?”杜矜见清妩出来,将她拢在身边,伸出手臂给?她挽。
“你呀,忙忘记时间了,我都饿了许久了,也不见你回来吃饭。”她双手抱住他的臂弯,美目流盼,像是?含了一汪透彻的泉水,不经意间就跟撒娇一样。
杜矜立马就放下写药坊的纸笔,要跟着她回屋里去。
大娘们见他红透了的耳尖,又调笑他,“难怪说杜医师随时都将人藏在屋里,这般漂亮的小娘子,就是?得看好啦。”
乡野妇人哪见过这般气质的女子,眼神齐刷刷的落在清妩身上。
好在她们打量的眼神中带着善意,并不会?把人晾在空中让人觉得尴尬。
清妩面上还?迎合着笑的时候,心里却陡然一滞。
她总觉得这话很是?熟悉,仿佛是?在哪里听过,可是?她越是?动脑子想,越是?想不起来,脑海里甚至想起了冲锋时才会?吹响的号角,激昂的回声在混乱的思绪里荡。
“怎么了?”杜矜见她撑住太阳穴,随意搭上她的手腕,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清妩很快也缓过神来,觉得杜矜有些大题小做。
特别是?这几天,他老是?动不动就来把脉,好似生怕她出什么事一样。
她不以为意,觉得可能是?天气转凉之后身体不适,“也许是?刚刚在药房里煎药熏久了,头有点晕。”
近日她时常有这样的反应,刚刚那种程度的眩晕根本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那你先进屋歇着去。”杜矜连忙跟大娘们告了辞,扶清妩去吃饭,嘱咐了几句后发现她不爱听,又闭上嘴不说话了。
饭菜都是?云听准备的。
自杜矜自作主张安排了公?主府里的人之后,清妩便觉得十分亏欠含月,可惜含月又不知?所踪,她只有补偿在云听身上,甚至连小姑姑送的那个大箱子都拿给?他保管。
但这段时间观察发现,云听每日里无所事事,大多数时间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门,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清妩担心他是?不是?久久放不下含月,于是?有意找点事情?给?他做,让他包揽了几人平常的开销。
可能是?两?人打算提前吃饭的缘故,云听此刻并不在饭桌前,清妩等他,叫了声,“云听——”
“诶!”云听从远处应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无恙,仿佛只是?短暂地?离开去做其他事情?。
他坐在房间的书桌前,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四周,手上动作匆忙,把写好晾干的信纸卷进了信筒里。
他犹豫了一瞬,貌似还?没有决定好到底要不要把这信寄出去。
——
凝春被?人从山崖上带走之后便和赵嬷嬷失去了联系,有人把她安置在一间并不算大的隔间里,一日三餐都换着花样摆上,甚至还?会?时不时送来女子爱戴的金银首饰。
除了不能随意走出这间小屋,其余地?方并没有半分苛待。
凝春伺候人伺候惯了,还?没有这样清闲的时候,便抓住送饭来的婢女,问将她关在这里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