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瞳孔一缩。
那分明是染了瘟疫的表征,李御史竟敢以身作为?传播的径口,将这传染性极强的病源带到了皇宫里。
安乞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立马想往里查看?。
“不准进来!”裴慕辞喝住他的脚步,下达了一连串的吩咐,“今晨进过宫的大臣,全部?召集到疠所暂住,让医署速速准备大黄让宫里的人服下。”
安乞听着里面声声速冷的命令,神经也像琴弦般逐渐绷紧。
“去找顾寒江,让他接手汴京城防,以免给小人可乘之机。”
羲知从右相的表情和裴慕辞的交代?中?,逐渐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转而低头,看?见了满是衣袍的鲜血。
“主公。”他跪下,“您快走吧。”
李御史的血几?乎喷在了他和羲行二人身上?,主公不该再和他们待在一起。
云听立马上?前,就在他的小臂即将垫住裴慕辞的掌心时,他步伐一顿,随即装作无所谓地?继续动?作。
“躲开点吧。”裴慕辞淡淡道。
云听离他们远,身上?并没有挂上?李御史的血迹。
“去寻个无人的空室待两天,出来之后有事交代?你做。”裴慕辞漫不经心地?看?向?云听。
而云听则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处,由最初的惊讶变成了不知所措,随后开始心慌。
他没看?错。
裴慕辞的手背上?,沾上?了血迹。
极小的一个点,但是黏稠到化不开。
下一秒,羲知拔剑,想把李御史的尸体千刀万剐了解恨。
裴慕辞打掉两兄弟手中?的剑,心里盘算着另一边。
空气紧迫到凝固,他先?是抿抿嘴,扬起眉尾,释然?道:“算了。”
安乞竖起耳朵,就听见裴慕辞淡淡笑着,“还是别告诉清妩了,让她去公主府住一段时间。”
他会把杜矜也安排过去,两人故地?重游,想必没有心思去关心其他的事情。
殿内一默,安乞知道多?说无益,也改变不了主公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于是转身去传达意?思。
甘泉宫内,清妩正坐在妆镜前梳洗。
因为?裴慕辞说要带她出去,她还特意?唤来凝春,梳了个衬容貌的高发髻盘。
妆台上?摆着几?支颜色相近但款式不同的发簪,她等着裴慕辞选一个给她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