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干爹,干妈在睡觉吗?”
李中亮说:“没有,她一直和我陪建娃和他媳妇到五点,娜娜也一直没有睡觉,陪着我们!娜娜说饿了,她们正在厨房弄点吃的。”
我拿起一叠纸钱,在李建棺材旁边的铁锅里,一张一张的烧了起来。纸钱的火焰发出热量,烤得我额头和脸滚烫。
烧了一叠纸钱后,我说:“干爹,我去厨房看看干妈和娜娜!”
李中亮说:“好,你过去吃的东西吧,三娃!”
我来到厨房,被这里的场面惊呆了!五六个利落的女人,蒸着一大笼热气腾腾的饭。一个锅里正炒着菜。
“干妈,厨房这么多人啊?你在帮忙放柴烧火啊?干妈,您吃点饭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放柴烧火!”我走到灶前说道。
“我睡也睡不着,坐这里烧火,有点事情做还好过一点。三娃,你这么早就来了啊?你快吃点饭吧!”干妈说道。
这是后我才看见,李娜端一碗面条,蹲灶台角落里,吃着面条。她的眼睛也是通红通红的!她看我看着她,她对我说:“三哥,锑锅里还有煮好的面条,你吃一碗吧!”
我说:“娜娜,你慢慢吃吧,我还不饿!”
李娜说:“三哥那你等一下和他们一起吃吧!”
李娜正说着,外面传来了喧哗声。我赶紧走出厨房,原来十几个修建坟墓的工人,已经修好坟墓回来了。
这时候李中文也来了,说:“师傅们,你们辛苦了!让你们连夜加班,有劳你们了!”
其中一个高个子,身高一米八左右,五十多岁。这个年龄段的四川人,有一米八,比较罕见的。他叫陈自能,专门在农村从事修建坟墓的工作,手下有六七个人。李建这里赶工期,要得急,又临时多请了五个工人帮忙。
陈自能说:“不辛苦!乡里乡亲,不用说客套话!”
李中文从随身背的一个大包里,拿出两条名犬烟,给每个工人发了一包名犬烟。李中文说:“各位师傅,你们辛苦了!不是客套话,是内心深处的感激之情!我们是真的感谢你们,你们帮了大忙!”
李中文说完以后,又从包里掏出红包,每个工人发了一个红包。李中文说:“为了感谢你们,每个师傅拿一个红包,钱不多,每个红包一百二十块钱。你们的工钱,我会一起算给陈自能,你们再自己结算!”
工人们的很高兴!从昨天中午就开始挖坑,山上的坑不好挖,下面都是农骨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天黑才把坑挖好。又等拖拉机司机拉来专门修建坟墓的青石头,连夜用石头把坟墓修建好,回来这里快早上六点钟了!
李中文说:“师傅们,厨房早饭已经做好了,那边安好了桌子板凳,你们辛苦了一宿,肚子应该早饿了,快点去吃点早餐!”
十几个工人,过去坐了两张桌子。厨房里一位三十多岁的高个子妇女,椭圆形鹅蛋脸,甚是娇媚,能看出,她年轻时候是一位大美女!这位厨娘叫陈阿珍,专门帮人做厨的。她手脚麻利,做的饭菜也很好吃,方圆几个村的,哪家有大事,都喜欢请她来帮忙做饭!陈阿珍双手分别端着一碟香喷喷的菜,一桌放上一碟。另外三位厨娘,也一人端一碟菜,放桌子上。
工人们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陈阿珍端一大盆米汤,放在一张空桌子上,说:“师傅们,别吃那么饿劳嘛,饭菜多得很,你们吃不完的!”
陈自能和陈阿珍早就认识的,他们有时候工作中,能偶遇到,比如这一次。陈自能开玩笑的说:“阿珍,你做的饭菜好吃,再多都能吃完!就怕不够,把你给吃了!”
陈阿珍说:“陈师傅,我们还是家门儿,别开没脸没皮的玩笑,你敢吃来吃老娘啊?”
另外一个师傅说:“阿珍啊,他想把你打包带回家慢慢吃!”
顿时,十几个工人哄堂大笑,让这个悲伤的环境,增加了一丝欢乐的元素。
陈阿珍也不恼怒,说:“喔利都堵不住你们的嘴,你们快点吃了回家休息,老婆没起床,被窝还是暖和的,回去吃你老婆去!”
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天已经亮了,亲戚朋友们,离得近的,也来吃早饭。李建棺材旁边,聚集了十个大汉,正在用绳子和竹蔑捆绑棺材,用两条小碗粗细的两条一丈二的柏树做的龙杠,穿过棺材两边,用绳子紧紧把棺材绑在两条龙杠上。十个人中,有八个人手里拿了一条齐肩竹竿。有四条抬杠,准备两个人抬一根抬杠,抬杠穿过龙杠上的绳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