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佘登科被尿憋醒,他起身一看,这屋里不知何时只剩下他自己了。
高壮少年狐疑起身,披着长衫往院里走去,却发现厨房里竟有橙红色的火光。
推门一看,赫然是刘曲星正披着袄子,坐在灶台边上的小板凳上,点着一盏油渣灯,手里捧着一本伤寒病理……
“你他娘的!”佘登科捂住刘曲星嘴巴便揍,连陈迹都没想到,自己竟将内卷的歪风邪气给带到了医馆。
正揍着,一个女孩提着灯笼,神色匆匆的来到医馆门前,高声呼喊起来:“姚太医,姚太医!”
白纸灯笼上写着三个字“靖王府”。
女孩的呼喊声将医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佘登科停下揍刘曲星的手就往外跑。
他来到正堂将门打开:“春华,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春华姑娘看样子十八九岁,身穿明绿色襦裙,容貌清丽,她急切道:“佘登科,姚太医呢?”
此时,姚老头才姗姗来迟,背着手慢悠悠问道:“怎么了?”
春华赶忙道:“我家夫人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众人看向姚老头,却见对方沉默片刻:“今晚不宜出门,不去。”
陈迹:啊?
这不是专门配给靖王府的太医馆吗?
春华急的一脑门汗,她赶忙给佘登科使眼色,示意他帮忙说说话。
佘登科赶忙道:“师父,已经过了子时,新一天了,您要不再算一卦?”
姚老头瞥他一眼:“那就再算一卦。”
说着,他从袖口取出铜钱掷了六次,嘴里喃喃有词:“天造草昧,刚柔始交而难生,动乎险中,水雷屯……”
姚老头面色大变:“大凶!不去不去,这更不能去了!”
春华急得要哭出来了:“姚太医,我要半夜请不到大夫,回去我会死的。而且我是带着王府腰牌来的,你们太医馆必须出诊啊。”
佘登科往前一步:“师父,您要实在不想去的话,我去!”
姚老头沉思片刻:“……陈迹,你去。”
陈迹:“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