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在偏执的世界里与自我周旋,无穷无尽,无法解脱。
陈迹对精神病院是有些许敬意的。
所以当他看到那张素描的时候,顿时感觉世界开始变得神秘起来:“头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老人家,这是您画的吗?”
“不是我画的,但我可以带你见画画的人,”老人为陈迹解开束缚带,所有病人都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通道。
通道尽头,一个年轻人痴傻的坐在床边,呆呆望着窗外。
“他是什么病症?”陈迹问道。
“重度妄想症,他总说自己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他的梦。后来出现解离症状,彻底痴傻了,”老人回答。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年前进来的。他说你会在今天出现,证明他没说谎。”
陈迹诧异看向老人:“您是什么病?思路格外清晰。”
“我没病,”老人说道。
“有点精神病人的意思了……”
老人没好气:“我真没病,我是之前犯了点事躲进来的,不信你拿偏执思维量表问我。”
陈迹:“喜欢爸爸喜欢妈妈?”
老人:“喜欢妈妈。”
陈迹:“……”
他来到那个妄想症年轻人面前:“你好?”
可年轻人只是在黑暗中定定的看着窗外,并未说话。
老人:“他已经半年没有说过话了。”
“他叫什么名字?”
“李青鸟。”
陈迹有些遗憾,他仔细打量着呆呆的李青鸟,低声问道:“老爷子,他有没有提到过,他生活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没有,”老爷子摇摇头。
陈迹又问:“老爷子,他进医院后有接受过治疗吗,有没有什么手段能让他恢复意识?”
“治疗个什么劲,住进六楼都是放弃治疗的,活着就行。”
“啊?不再抢救一下?万一治好了呢。”
“倒也有治好的,”老爷子摸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