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子又是让他吃大蒜,又是让他跨火盆,他像个傻子一样绕着那个火盆转了三圈,然后还不算完,还得生咀艾叶后喝她用生井水泡的鬼画符烧过得符灰水,。自从认识王好花,尹敛就没过过一天正常日子。
为了逼着他吃大蒜,王好花可以说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哄,为了让他嚼那片该死的艾叶就符水,她把全世界的好话都说了一遍给他听。
尹敛很不愿意承认,他是真的,爱听。然后认命嚼大蒜,认命嚼艾草就符水喝,不停干蠢事。
所有环节结束,尹敛一脸麻木地坐在那张木椅上,连嫌弃脏都忘记了。他今天沾得脏还少吗?还差这张座椅吗?
都以为尘埃落定了,谁知那老婆子开口就要五千。
王好花炸了:“奶!你不是说两千吗?”
“我是说两千。两千是看相,五百是…”她神秘兮兮地看着尹敛,尹敛满脸黑线。
“五百是加强…还有两千五嘛,是做法事。”
只有老婆子知道,从看相后得系列环节,全都是诈骗。老婆子也不心虚,这俩孩子有钱,不敲诈他们敲诈谁啊?
“我事儿可办完了,你要是不给钱,可是会遭…”老婆子还没说话,王好花就大呼:“我给我给我给!”
遭报应她可承受不起。
她摸了摸奶子,疼得死。五千啊!这个是五千啊!
尹敛叹了口气。蠢死了。她不被骗谁被骗。俨然不觉自己也是被骗群体的一份子。
王好花无奈,只能再次栓了尹敛回自己老屋里,神秘兮兮地锁了门,拿了个撑衣杆,从她那张摇摇欲坠的老床铺的床底下,薅出个生了锈的蓝铁盒,她撕开铁盒的胶带,从里把所有钱都拿了出来。
尹敛算是又见了一次世面。
她整理好所有的票子,对着指尖啐了啐唾沫。
尹敛蹙眉。对这个不必要的环节表示十分不理解,且…嫌弃。
看着她一张一张的数里边的现金。五千二百三十五。
她数完,看着他:“也就是为了你了。以前的干得现金立结的散哭活儿的钱都搭进去了。这老婆子…越来越黑了!”
尹敛对钱没概念,不知道这五千二百三十五块,是王好花跑了多少个灵堂嚎回来的。只知道,看她对这个钱的宝贝程度,她真的很爱钱。
他们再次回到神婆屋里。王好花不情不愿地把那些用塑料袋装着的零碎五千元钱递给神婆。
神婆接得飞快。然后还赠送了很多符:“一天一张,喝一个月,包管诸邪尽除!”
王好花这才有了丝笑脸,宝贝似的接过她的符。
尹敛生无可恋的闭上眼,他今天就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