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的功夫,我泪倒是止住了。
舟微漪将大氅掀开,看我一眼,也不提什么。只是最后,那衣服还是落在了我的肩上。
相比起盖头上,我觉得穿着也还没那么蠢——而正好此时,舟微漪又开口寻医之事,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才想起来?你背上的血都要流干了。而且别的不提,那绞龙鞭上的毒总要清一清,不是说硬扛就能扛过去的。我漫不经心想着,又听舟微漪道,“你脸色不好,身上还有些发热。”
我觉得有些不对:“……?”
“今日本便不该起身出门,又吹了风,还……”舟微漪不再提,只是越说,脸色便越沉下去,好似我害了什么要命的重病,他满脸心思沉重,“不能再耽误了,今天还是请医官守在旁边,以防万一。”
我一言难尽:“。”
停顿了片刻,我还是缓缓开口,“……你的伤。”
“我的伤?”舟微漪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一般,飞快地又往自己身上使了个洁净术法,沉吟道,“不碍事。这个毒不接触就不会传染。”
“……”舟微漪已经疼傻了吗。
我是真的被舟微漪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要我去关心他的伤势,未免太过奇怪了一些。但我看着舟微漪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瞥开眼,很冷淡地开口,“涂药。看着吓人。”
让我温声细语地说些关心舟微漪的话,是绝不可能的,这便已经算我好心了。
舟微漪略怔,弯了弯唇,并无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会去涂药,又陷入沉思模样。
他牵着我手,似乎是在想什么。片刻后,他突然间问我,“阿慈,你是被我的伤吓哭的吗?”
“……”我缓缓开口,“别讨骂。”
……
其实我之后倒想明白,舟微漪是见我始终心情沉闷的模样,故意那般说来逗我。
舟微漪在大多事上都心思玲珑,怎么会不知晓我为何而哭——只是他身份尴尬,和我母亲又是那般关系,总不好开口劝说,否则倒是更像挑拨离间,也只能说这种话转移话题。
我也确实一瞬脱离了那种伤春悲秋的情绪。
被他气的。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还没走几步,我只觉身体愈沉,毫无预兆地、眼睫颤了颤便彻底合上,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