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置在灵阵当中,又在木桩的中心处倾了一壶的木源之水一一那团浓稠的物体形成一大团晶莹“水珠”,圆滚滚的,半点不淌出来。木精终于有了一些反应,一拱一拱地往那处滚过去,开始吸食水珠。我在旁边可以说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忽然间心念一动,储物戒不能养这些小东西,舟微漪送我的那个小世界倒是可以一小世界原本的承载物是“灵玉”的形状,但我为了方便携带,将它变形成为了一
一段柔软黑绸,就束在手腕当中,很好碰到。
此时也是一触碰黑绸,神识转动之间,就将那几只木精送到了小世界里。
神识还在小世界中观察了一下。
广袤无垠的小世界有光源、山水和灵气,又见不到人影,显然让更崇尚自然的木精觉得很
高兴。它们吸食完木源之水后,便开始拱动着向四周探索而去,全然将这当做了一场冒险,看上去倒像是很喜欢这里一般。我放心将神识抽。离出来,心中道:还真是有几分阴差阳错的巧合,舟微漪送我的生辰礼,刚好能来装下裴解意的贺。。。。。。这几只木精,我觉得养起来有些意思,是准备留下的。但那两座灵脉矿山,却不能如此草率地对待收下。我正准备起身去找裴解意,被底下侍卫的传讯拦住了脚步。母亲要找我。
是许久没去请安了。
我微微叹息,去换了一身正装,束好黑发,去见母亲。
灵舆开道,车厢内部燃烧着淡淡的兰草香气,我却觉得有些重人。拂开珠帘,怔怔看着外面的景色变动,微风落在我肩上,黑发随之飞舞。不知为何,我总隐隐有些沉郁之感
很快抵达母亲所在的阁楼正堂,我略微整理心情,缓步走了进去。其实心底隐约也猜到,母亲会和我说什么话,不过是教训我不要和舟微漪走太近,对我去登仙宗的是,也一定会耳提面训一“阿慈。'
远远看到我,母亲放下茶盏,很是端庄地喊了一声。又摆摆手,示意我到她身前来。
我注意到附近的屏风上布置了隔绝声响的法阵,但并未在意,母亲院落中的布置,总不容我置喙,只抬步上前,微微低垂着头喊,“母亲大人。”
“你这孩子。。。”她好似有些嗔怪地叹了一声,略带一丝薄茧的手指轻轻落在我下颌处,用动作示意我抬起头来。我自然配合。
她看着我,似乎还微微愣了一下,目光无比细致地打量过我的面容,让我心中更浮出迷惑和不解来。为什么母亲好像是有些惊讶的模样,她在看什么?“倒是出落得愈发好看了。”端详半晌之后,她才微微叹息道,
“那些杂书里传的什么修真界美人录,争那些第一美人。但要是有人敢将你编写进去,又还有什么可争的呢?”“。。。。。母亲,不要调笑我了。
我干巴巴地开口说了一句
我其实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些话,有些莫名,又很局促。要是旁人和我说这种话,我是一定会生气的。凭什么要让别人评判我的相貌?还写进那些杂书中,好生轻浮。何况我在修真界里,大抵也就是个中上之姿,这样令人不舒服的吹捧,难道是在故意阴阳怪气地讽刺我?可是说这话的人是母亲,我没觉得生气,只是有些因不解而生的淡淡迷茫。
难道这话中,是有什么深意的吗?
母亲忽然间笑了笑。她和蔼起来的时候,一贯显得无比温柔大方,“怎么会是在调笑你呢?母亲只是在感慨啊,我的阿慈生的这样的好看、漂亮,怪不得一一”“舟微漪那么喜欢你。”
话锋一转,温情脉脉的语气,一下就变得阴冷潮湿起来
我的身形微僵住了,在那一瞬间快速地颤动了一下眼睫,但神色没有任何波动变化,只静静开口道,“母亲说笑了,舟微漪不过与我虚与委蛇,他身在舟家,难道敢和我闹翻不成?谈何喜欢。”“哦?那你呢?”
“我自然也是如此。”我感觉到自己牵动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实在是再虚伪不过、信手拈来了,“和他也只是表面情谊罢了,我日后继承舟家,难免有要用上他的地方,才勉强相处共事。我也知道我是个祸患,应该离舟微漪远一点、再远一些。。。。总是不长记性,莫名其妙就和他接触得更多,像是病态一般,卑劣地汲取着来自他人的关切我知我这些时日和舟微漪牵扯太多,定然已经引起母亲的不满。
我并不清楚,现在我所说的“只是利用”,能不能成为让母亲满意的答卷。
而就在此时,母亲将手收回,看着我,轻轻笑了一声。
我不敢再低头,依旧是那样平静地看着她。
让她能看清楚我的每一个表情细节,而我要确保其中全无破绽。
而母亲在轻笑声后,简直是宠溺又无奈地抚了抚我的头发,“阿慈一一
下一句话,却让我立即怔住了,表情中破绽一览无遗,“微漪还在呢,就说这样孩子气的话。”
“微漪君,阿慈还不懂事才这么说,并非真心,他内里还是个期盼兄友弟恭、敬爱兄长的好孩子。”母亲微微叹息,“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