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离去后,不过几日,秦荽便在香铺中听见了两个富家太太低声八卦刘家的事儿。
当然说得的有鼻有眼,就是刘家日益败落,为了钱娶了郸城颇有才名的秦家嫡小姐,结果,刘公子更喜欢母亲的亲戚,后来成为了他的姨娘。
这个姨娘好手段,哄得丈夫和婆婆都非常喜欢她,甚至在正妻没有生育孩子的情况下,率先生下了庶长子。
如今,妻子被逼回了娘家都快二十天了吧,刘家公子却整日在家陪着姨娘和庶子,简直是将正妻和规矩礼仪当成了摆设。
总而言之,刘家是真正的败落了,连规矩都没了。
刘家。
秦瑶的姨母推开挡门的小丫鬟和婆子,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刘家大公子和孙姨娘坐在一旁圈椅上喝茶,正中坐着的大嫂手里抱着襁褓,低头满面慈爱地逗弄孩子。
见二太太进来,刘家大太太皱了皱眉,然后才问:“二弟妹,你怎么不等人通报一下就闯入你大嫂房里来,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
因为给大侄儿保媒,以至于刘二太太这几年被大房明着暗着数落,早就积攒了诸多怒气,如今可是凭着一腔怒火气势汹汹而来,哪里会怕了大嫂的几句奚落。
“规矩?”刘二太太兀自坐下,抬起纤纤玉指指着对面的孙姨娘问大嫂:“这个姨娘在我进来后,一直端坐着,不要说给我这个婶娘请安,就是连起身都未曾,大嫂如何有脸和我谈规矩?”
其实倒也不怪孙姨娘,她生孩子虽然满了月,可身子并未调养好,还是有些虚和骨头酸痛,因为是生了大孙子的功臣,大太太准许她不用多客气。
再加上,刘二太太是突然闯入,不要说孙姨娘,就连刘大公子也懵了,直直看着二太太没有回过神。
二太太没有提大侄儿,却单单说了孙姨娘,可见,她也是个聪明的,说孙姨娘无所谓,可大侄儿却是姓刘的,不能给他冠上不孝的名声。
“今儿我来呢,也是听见了些外面的流言蜚语,说得不怎么好听,我也不细细复述了。不过呢,我倒是想问一问,我那好侄儿媳妇你们是如何打算的?就这样丢在娘家不管不问了?”
刘大太太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将孩子交给了奶娘,示意奶娘将孩子抱出去。
等孩子走了,大太太才冷道:“按理说,秦瑶是弟妹的姨侄女,又是秦家的嫡女,还是弟妹保媒拉线才有了这幢姻缘。可他们的相处你也是知晓的,你那个姨侄女啊,简直是不晓得怎么说她才好,一脸清高,对我儿是冷淡至极,嫁给我家孩儿,那是她高攀了,她倒好,根本不懂得惜福,还装腔作势。”
一顿数落后,她又瞥了一眼二太太,道:“要不是看在弟妹的面子上,这门亲我是不同意的,毕竟,商家的身份,差了些。”
刘二太太可不会被大嫂的巧言给蒙蔽了去。
她不止了解姨侄女,更了解刘家的情况。
“如今刘家是什么光景,大嫂管家,想必比我清楚些。大嫂为何愿意让秦瑶入刘家的门,难道不是公中亏损严重?”
一席话,说得大太太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被人揭了老底,顿时便有些挂不住。
而刘二太太继续说道:“大嫂打的好算盘,别指望我不晓得。”
“我能打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