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迪诺没隐瞒过自己年幼时的精力,但能成长到这样的地步,天赋总归是不差的。
“他没跟你说我为此付出了多少吗?”家庭教师发出一声轻嗤,算不上很认真,“无尽的反复……我可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
虽然看上去嫌弃,但他对迪诺的重视同样肉眼可见,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也能看出,即便是自己非常看重的学生,里包恩该嫌弃还是会嫌弃。
对迪诺的评论到此为止,婴儿杀手的面容恢复平静:“我没有很长时间能教导你,所以一切的进度都看你自己,你学得越快,我就教得越多,等时间到了,你就回去。”
“好的,”琴酒的神情立刻也严肃起来,“里包恩先生。”
里包恩再度凝视他几秒钟,在离开病房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话:“暂且叫我老师吧。”
这种感觉,还真是久违了……
送走两个人之后,琴酒总算是得到了一段安静的独处时间,他没有再翻开书——本来也没有在看,而是单纯地望着窗外,说不好是在看那些被迪诺赞扬的花,还是盯着里包恩离开的方向。
许久之后,他长长地出了口气。
今早的战斗是教导也是考核,现在他知道自己通过了。
琴酒已经许久没有在专业上被人以这样全然俯视的眼光看待了(虽然从物理上来说刚才里包恩是在仰视他),这感觉是如此陌生,但因为对方是那个里包恩,又透着理所应当的意味。
毕竟他已经切身感受到对方的实力了,婴儿的身体总归还是会限制里包恩的发挥,但即便如此对方也足够强大,实在让人……兴奋。
或许迪诺的感觉没有错,他对战斗本身同样有狂热的一面。
至少现在他已经开始不由地思考起在这段时间过后自己还能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组织里很早就不存在能指导他的人,而工作性质又导致琴酒不太有机会和同行交流,虽然从理智的角度上分析,他明白自己还能更进一步,但要找到那条路谈何容易。
琴酒一向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他相信即便只靠自己,也能找到正确的方向,但如果能有一个指导者(尤其这个指导者无论是实力还是教学能力都如此出色),当然是更好的。
而且……琴酒再次向后靠上床头,感受自己的身体状况:作为受伤常客,他不得不承认,加百罗涅的医生确实像迪诺说的那样好(或许是在自家boss身上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对他这样时间并不充裕的求学者来说,拥有这样的后勤是值得高兴的——就算里包恩不说,琴酒也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天知道这个任务之后还会有什么样的变动,对组织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这样好的机会,他之前不可能拥有,往后恐怕也不会再有,至少在这有限的时间内,他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教学”之中,不必思考太多东西,对琴酒而言,这已经是非常久违的体验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房门再次传来响动,医生回来了。
或许之前医生离开就是为了给首领腾空间——这个设备齐全的医疗室里空闲的地方确实不多,总之,琴酒从昏迷中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迪诺,而此时他才见到了这个救治自己的医生。
名为西莱尔的医生身形纤细,留着半长的金发,样貌很年轻,衣着花哨,身上挂着不少丁零当啷的饰品,神态懒洋洋的,要不是穿着白大褂,根本就看不出是医生,更像是个摇滚明星,会骑机车去酒吧,每晚在舞台上嘶吼的那种类型。
即便穿着白大褂,也更像是穿白风衣的摇滚明星。
他双手插在衣兜里,慢悠悠地晃到病床前:“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