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叁点十五,清晰明了,如同古代法场监斩官扔签令筒的动作,掷地有声。
笃、笃,敲门声随之响起,隔着间断,每一声都像在她心头打鼓。
宋疏月待在原地没动,她知道宋听玉根本不需要她去开门,故意敲门只是他恶趣味中的一种。
停顿几秒后,门自动打开,可门口却空荡荡的,只能看到悠长黑暗的廊道。
吱呀一声,门又自动关合上,关门的动作带来微弱的风撩起她垂在腰侧的发丝。
下一个瞬间,身后随着微风传来寒凉的气息,如影随形黏在她身上,像一种可以无形渗透各种空间的液体。
宋疏月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那双微凉的手臂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垂头贴近她耳畔,宣判一样开口:“时间到了。”
她对宋听玉的神出鬼没已经见怪不怪,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他。
只不过酒精带来的高温灼烧感迟来着侵袭她,还贴在宋听玉带着寒意的身上,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不太好受,她轻微挣扎着。
宋听玉感受到她的抗拒,按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面向自己,看着她连带着眼皮都开始泛红的脸,笑着说:“脸好红,小醉鬼。”
宋疏月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她轻微酒精过敏,沾点带酒精的饮料都会上脸。
带着凉意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隔绝掉她的视线,宋听玉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一听到他这个语气,宋疏月就感到脊背发凉。
明明生前他对她那么冷漠,说不上夹枪带棒,但冷脸冷声才是常态。
“帮你醒酒,好不好?”
随着他的柔声细语,耳垂上传来被冰凉液体?湿的触感,而后是针扎般的轻微痛感。
宋疏月吸了口气,掐住他覆在她眼上的手,问:“你在干什么?”
“醒酒。”宋听玉言简意赅,收起手里的穿刺针,手指捏住她的耳垂,挤出两滴鲜红的血珠,捻在指腹,血液顺着指腹纹理处蔓延。
宋疏月吃痛出声,掐他手的力度更重几分,她知道耳垂处有个醉酒穴,醉酒的人被扎耳朵不会有痛感,可她压根没醉,所以能很清晰感觉到这份微麻的痛感。
“疼,哥哥……放开我。”她又开始装乖叫哥哥,她扒拉不开捂住她眼睛的手,不知道下一步这个猜不透的疯鬼会干出什么事。
“疼才能让你记住,阿玄。”宋听玉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又在话尾温柔叫她的小名。
耳朵又传来被酒精擦拭的微凉触感,只不过这次的位置,在耳骨。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