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换成了太子谢澄镜来开弓。
他拉满了弓,猛地松手,箭矢射中了一只侍从赶来的野兔。
百官们欢呼喝彩,谢长生也给他鼓掌:“大哥哥好棒!”
谢鹤妙手拿着烟管,笑得恹恹地看着。
他的腿总在痛,走路走痛,何况骑射。
今日围猎他自然只能在旁边看着。
他最恨这些看起来一拍和睦的热闹景象,总会让他觉得他像是一只活在阴沟里的老鼠。
每每看到,都忍不住想要说些扫兴的话,来刺一刺他们的笑容。
谢鹤妙本想说“太子殿下骑射技艺真好,臣弟这个废人好羡慕啊”。
话都已经出口,却又生生止住。
——他怕谢长生再哭。
往大了说,父皇在看,万一以为是他欺负了他的宝贝小儿子,他可没处说理去。
往小了说,小傻子的哭声确实刺耳吵闹,听了只觉得让人揪心。
正想着,却见谢长生走到面前。
谢鹤妙仍旧是那副恹恹的,提不起兴趣的表情:“小傻子,你来做什么?”
“二哥哥,”谢长生拉着他的袖子:“我听说你也不会骑马,你陪我去捡草叶吧!”
“捡草叶?做什么?”
谢长生叹了口气:“二哥哥,你好笨,当然是比谁捡的长了。”
……好无聊啊。
谢鹤妙盯了谢长生半晌,突然举起烟管在他头上敲了两下。
又在谢长生发怒之前背过身,拍拍自己的背:“来,小傻子,二哥背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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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猎场里不会骑马射箭的人实在是少数。
好在谢长生能和谢鹤妙作个伴,让两人菜得都不是那么尴尬。
两人在猎场里绕圈走着,比了比谁找的草叶长,谁捡的叶子梗硬,时间也就这样消磨了小半天。
只是后来谢鹤妙被一群官员围住聊天,谢长生觉得无聊,自己又跑到别的地方去玩。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故技重施地开始捏泥人。
什么小猫小狗小青蛙,高楼大厦全都摆成一排。
正捏得开心,余光却见到有人靠近。
谢长生抬起头,看到了顾绯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