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好了药,顾绯猗又给谢长生喂了饭,满意地看着他一口口咽下去,这才起身。
顾绯猗道:“小殿下这几日好好歇着,安心养伤,安心吃饭,若无必要,不要走动,也暂时先不要沐浴。”
话出口,顾绯猗才意识到自己啰嗦得有些多了。
偏偏被他啰嗦的那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正专注地把不知什么时候藏在床缝间的泥人拿出来,在枕头旁摆成一排。
顾绯猗看着那一排丑东西,和兀自玩得开心的谢长生,轻啧一声。
他抬手捏住谢长生的下巴,逼他看向自己:“咱家方才的话,小殿下记下没有?”
谢长生点头:“记下了。”
“重复一遍。”
谢长生乖巧答:“小殿下这几日好好沐浴,安心走动,若无必要,不要吃饭。”
顾绯猗:“…………”
顾绯猗紧紧盯着谢长生,想说什么,但张口,却是被气笑出声。
他揉了揉开始隐隐作痛的额角,一句话都不想再和谢长生多说,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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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谢长生睡得很折磨。
他习惯侧睡,睡觉时也总想在腿间夹条被子。
每当迷迷糊糊快睡着时,便会翻身抬腿,反而牵扯到腿上的伤口。
就这样翻来覆去了大半宿,天蒙蒙亮时谢长生才终于昏沉沉睡过去。
睡下没多久,却听外面传来吵闹的动静。
听了一会,发现是谢澄镜和谢鹤妙听说自己受伤,前来探望。
而官员们听说了二人在他这,也立刻借着探望他的名义,来恭维二人。
人越来越多,这才变得吵闹。
听着外面的动静,谢长生突然很想再披头散发地爬出去吓吓他们。
但他现在没穿裤子。
谢长生仔细斟酌了很久,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丢脸,可以。
但让外面这么多人看光占便宜,不行。
有句古老的谚语说得好——若不是这么多人突然闯进他生活,他竟不知道他如此有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