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生哦了一声,感慨:“竟然能跳起来抓伤二哥哥的脖子?那是挺野。”
谢鹤妙被逗笑,却摇了摇头:“不过是一条只会嗷嗷叫嚣的狗罢了。”
顿了顿,谢鹤妙又问谢长生:“小傻子,听说你今天早上不想起床,还是那位掌印亲自去叫的……他可有说起过什么?”
听他这么问,谢长生脸上露出一丝愤懑来。
他气道:“顾绯猗说我睡得死,若是把一百只公鸡同时放在屋里,九十九只喉咙都会
哑。”
谢鹤妙怔了怔。
他抬头看向老皇帝身侧那抹绯红修长的身影,没想到顾绯猗那双充满了薄凉和嘲讽的唇齿中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敢情顾绯猗私下里就是这样和谢长生相处的?
谢鹤妙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纠结再三,他只对谢长生道:“告诉顾绯猗,别把那么多只鸡放你屋里,味儿的慌。”
-
下了早朝,顾绯猗先将老皇帝送回了养心殿。
老皇帝一手搂着他的江南绝色美人,一手揽着腹部已经隆起明显幅度的徐美人。
在这个脸上摸一把,在那个嘴上亲一口。
丝毫不知道他刚刚随口关心了谢鹤妙的伤口,会让多少朝臣觉得别有深意,又会让多少人以为那是顾绯猗对老皇帝的授意。
蠢。
顾绯猗在心底轻飘飘地嗤笑了一句,挥手叫了一个小太监上来。
那小太监双手举着一只托盘。
托盘上,整整齐齐地叠着一件里衣。
看那花纹、样式,应是谢长生的。
但又不是谢长生的。
——自从给老皇帝出了给徐美人谢长生贴身物件的主意后,再给谢长生做的衣服,都是一式两件。
一套送到毓秀宫中,另一套则放在他住处的柜子里。
每从谢长生拿取一件贴身衣物,顾绯猗就用柜子里的换一件。
渐渐的柜子的衣服全变成了谢长生的。
只要是顾绯猗一人睡觉时,总会取出一件,盖在身上。
嗅着上面残余的香气,方能睡着。
老皇帝却不知道托盘里的衣服是赝品。